钟繇、荀彧等五人都是名动州郡,郡的读书人知其名,跟着荀贞出来迎接太守的乡吏们自觉地让出道路,请他们走前边,与荀贞并肩而行。朱艾、辛瑷两人亦同行侧。
荀氏的基因,他们家的子弟个个都是美姿容。辛瑷是貌美之极。钟繇、陈群亦有清仪,朱艾虽只是中人之姿,但身为县功曹,执掌一县人事大权,亦自有威严。
着他们八人前,乡吏们窃窃私语地道:“昔年陈太丘诣荀郎陵,使元方将车,季方持杖后从,既至,荀郎陵使叔慈应门,慈明行酒,余六龙下食。太史观星象而知之,上奏天子:‘德星奎聚’。今日荀、钟、陈、辛诸姓子弟与吾乡有秩荀君同行,为府君、县君前导,也可以是‘凤集西乡’了啊!咱们真是幸运,能够亲眼到这样的盛景,也许多年以后,这会被传为一段佳话呢!”
其时天刚正午,阳光明亮,一月底的春风带着寒意拂过道旁的麦田,携来一股清香之味,扑入诸人鼻中。
钟繇笑道:“远望麦田,郁郁葱葱,壮『妇』送水,农夫勤劳,一派机勃勃之相。贞之,来西乡前,我跟从府君先去过阳翟的几个乡,虽也都不错,但和你这里相比还是有所不如。”田间有农夫耕作,见太守、县令的仪仗、车骑行至,都丢了农具,匍匐拜倒。
荀贞谦虚道:“我接任乡有秩才一个月,尚未及施政。这都是前任蔷夫谢武的功劳,我不敢居功。”
“捕灭第三氏也是谢武的功劳么?”
荀贞循声去,见问话的是辛瑷。辛瑷的母亲是荀攸的亲姑姑,荀贞的族姐。早前荀彧家,荀贞和他见过,当时戏志才也。见辛瑷,荀贞不觉就又想起了戏志才,心道:“可惜戏志才出身寒家,不是名门子弟,要不然肯定也会被府君召来,今天就能与他二度相见了。”
他知道辛瑷因自幼娇惯养,所以『性』骄狂,对他这一句无礼的『插』话也不以为意,答道:“第三氏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多行不法之事,因此招来了灭族之祸。《国语》:‘临祸忘忧,是为乐祸’。他们家族的覆灭,既不是谢君的功劳,也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他们乐祸自取的。”
“咦?第三氏既然这么坏,那为什么谢武任有秩蔷夫时却没有将他们诛灭?……,贞之,你的意思是谢武不如你么?”这个问题很尖锐,听起来像是胡搅蛮缠。不过,辛瑷倒不是故意为难荀贞,他的『性』格如此,从来都是想到什么什么。
钟繇、陈群、朱艾听到此问后,不约而同地想道:“这个问题可不回答。”如果承认辛瑷得对,承认谢武不如自己,未免过於自大,给人一个抨击前任的不厚道印象;而如果不承认,又未免过於谦虚,弱了荀氏的名声。
荀彧微微蹙眉,道:“玉郎,你又口无遮拦!”想要给荀贞解围。
荀攸了解荀贞,一点儿也不担心,行荀悦的身侧,老神,只嘴角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