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一哄而散”
“土匪……向两边一哄而散”
赵刚脸上的汗珠滚下来,也顾不得擦掉,汗水掉到一块石头上,被石头分割成无数闪亮的精灵。赵刚心中一动,终于明白自己漏了什么。
那么土匪中间藏了什么,会让这些人分向两边呢?
赵刚目光炯炯的看向土匪。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土匪已经散了很多,藏在中间的秘密露了出来。几百个彪形大汉,手持滑膛枪,就在一刻钟前,这些枪还在官兵手上。一声抢响,这几百人像下山的猛虎一样冲了出去。
一旁的赵刚悄悄的回到了拴马的地方,风中已经隐约传来一丝血腥的味道,赵刚知道时间紧急,轻轻拍拍胯下马:“宝贝跑,有急事。”
那马或许是听懂了赵刚的话,或许是受空气中的血腥气刺激,鼻孔张得大大的,四个碗大的马蹄用力蹬地,绝尘而去。
关于胜负,赵刚心里有数,现在重要的就是赶回城,用自己的五百多人马守住辽阳城。
怕土匪在大路上拦截,赵刚不敢走大路,拐了一个大弯回城,身后是渐趋紧密的枪声,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等到赵刚回城,想先禀报知府时,发现知府等人都已经醉倒在摘星楼。情况紧急,赵刚也顾不上那么多,叫人拿了凉水将知府浇醒。
当大怒的曾蕴得知土匪大破官兵,即将攻城的时候,面如土色、瘫坐在地。
赵刚急道:“大人,还请早作打算呀。”
曾蕴却仿佛没有听到赵刚的话,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打算,我还有什么打算,打算什么,毒酒还是白绫?”
赵刚看了着急:
“曾大人,不必担心。虽然贼人势大,但是末将所率兵士,皆为叶提督心腹精锐,无不以一当十,绝对可保全城平安。”
听到赵刚这话,曾蕴仿佛成为雕像的脸上多了一丝神采,眼睛也灵活起来。
“赵将军此话当真?”
“末将不敢欺骗大人,此事千真万确。”
赵刚见曾蕴患得患失的样,心里很瞧不起,面上多少流露出来。曾蕴看到赵刚镇定自若的样,心里也镇定下来,站起身对赵刚深施一礼:
“那辽阳全城父老乡亲的安危就托付给将军了,希望将军能固守城池,打退土匪。”
赵刚连称不敢,这时五百多剿匪军也集合起来,黄师爷也招了几百个壮汉,赵刚手上有了这一千多人,底气壮了一些。回想土匪过来的方向,决定将四百剿匪军布置在东门,其它三门各布置五十人,除了东门之外其它三门遍插火把作为疑兵。那些临时招来的人负责搬运弹药填充堡垒,与平寇军分列。在赵刚来看,这些人充数尚可,真要是打起来只会拖后腿,分列之后就算是溃败了也不会打乱平寇军的队列。
刚布置完这些不久,土匪就攻了过来,见到辽阳已经有了准备。土匪停在城外,火把的亮光将土匪照的清清楚楚。看到这么好的靶,赵刚命令道:
“瞄准。”
顿了一下,用力一挥手,示意开火。
枪声大作,土匪被打倒一片。毛瑟线膛枪的79弹有效射程为600米。土匪平时用惯了滑膛枪,有效射程不过几十米,按照这个标准衡量官兵,登时吃了大亏。
土匪见城头上打抢过来,立刻还击,只是没有统一的指挥,又没有明确的目标,弹都失了准头,赵刚这边损失甚微。相反地赵刚这里人数虽少,但是全部装备式后膛枪,射速十倍于土匪手中的滑膛枪,枪声响处,一片片的土匪像秋天的庄稼一样被割倒在地。
看看官兵火力太猛,土匪立刻扔了火把,逃到黑暗中躲了起来。城里城外陷入一片寂静。赵刚放下枪,看看周围的手下,竟然无人伤亡,心里是踏实起来。这伙土匪虽然人多,但是打起仗来毫无章法,不足为虑。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利用射程远,射速的优势堂堂正正的解决这股土匪。
而在城外的黑暗处,溃逃下来的土匪聚集在一起,惨叫声、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有些人见势不妙,就想悄悄地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