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直到现在这一刻,她还愿意相信他。
如果他真的去签这张协议书,她会马上抢过来的,然后撕碎他,并将他扑倒拿下,他没签,也没拒绝,而是趔趄地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卫生间,然后便是一阵的干呕,他每每喝多都是如此,她心疼了一下,将协议扔到一边:去他的,法律还疑罪从无呢,他是她的男人!
她的信任不给他,还给谁?
她走进卫生间,给他捶背,他道:“老婆,你进屋吧,不要看这些……”
他知道她嫌脏,所以脏活都是他包了,通厕所弄下水道什么的,不但不让她上手,连看都不让看,说怕她心里存了阴影。
躺在柔软的被子里,她那颗准备战斗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也变柔软了,背后悉悉索索,他躺了下来,打了一个呵欠,呢喃了一句什么,从身后把她圈在了怀里,七年来,他们一直这样睡,在他的怀里,她就象吃了安眠药一样,很快入睡,今天有点不一样,她翻身,伏在他的胸前,他换了睡衣,没有酒味,她又拱了拱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他的呼吸缓缓地打在她的鼻翼,痒痒的,有阵阵清新的薄荷香气,那是牙膏的味道。
她喜欢这味道……等等,怎么没有酒气?呼吸中只有淡淡的薄荷清香,就象是刚从薄荷园里打了个滚出来,一点儿的酒气都没有!
那么,刚才的酒气哪来的?
刚才他进屋时那冲天的酒味,好像至少喝了十瓶,十瓶!就是刷十次牙也不可能祛掉,那是从胃里从汗毛孔里都会往出溢的酒味,现在竟然一点儿也没有?那么浓的酒气,难道只是衣服上的?
他是在装醉?!
想是他真的累了,黑暗中很快传来了鼾声,肖木子却心如被煎,又细细地闻,怎么也闻不到酒气,她终于坐了起来,身后的男子咕哝了一句,翻个身又睡着了,窗外,街灯透纱而入的光昏黄如猫儿眼,肖木子觉得喝了十瓶的那个人是自己!
她下了地,卫生间里是他刚换下来的衣物,衣裤上的酒味还挺大,她丢到了一边,却当地一下,她翻看口袋,是手机。
她心跳开始加速,注定当不了贼的人,她就上一次调皮了一把,赶时髦玩个愚人节,结果弄成了‘万圣节’!
她飞快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她其实很少动他的手机,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她才懒得查他的电话呢,除非有不明短信,微信什么,之前有过一次,那是一年前,有一个女的中午给他发短信,说他胃不好,让他按时吃饭,她当时也没在意,因为认识那个女的,是他同事的朋友,偶尔聚会也见过,有家有孩子的,见面还嫂子嫂子的叫,所以还算熟。
她问他,他说,就是关心一下。
她说,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关心你?
他就在她面前回了短信:我老婆说你怎么这么关心我,我开玩笑说你看上我了。
那女的回信:是呀,嫂子若是放手,我就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