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浚看她一眼:“你以为平准令丞每日做些什么?做的就是查哪家进帐多少,该交多少税钱。我若有心,什么不知晓。”
王缪想了想,对徽妍道,“如此,我以为,倒不如应了赵弧。不必费许多力气,在家中便可收钱。”
徽妍摇头:“长姊,贩素缣不过一时之计,可与西域交易的物什,多了去了。”
王缪讶然:“你还要贩别的?”
“正是。”徽妍微笑,“故而我要的,是一队可靠的商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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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徽妍写了信给曹谦,将买素缣的事细细交代,让家人快马送回。而后,她想着昨日还有些细处未商议,想去再见一见李绩,于是更衣梳妆,向王缪告知了一声。
还未出门,却听家人来说,外头来了人,说是大鸿胪府的,要见徽妍。
徽妍讶然,与王缪面面相觑。
“这……”王缪又是惊异又是觉得可笑,“大鸿胪府竟真的来召你了,他们怎知晓你在长安?”
徽妍也不明所以,忙走出去。
一辆漂亮的马车停着,不算华丽,却看着不凡,比寻常所见的马车大,面上的黑漆锃亮照人。
来人却不止一个。车旁跟着数人,身形高壮,腰佩长刀。一人身着寻常衣袍,侯在门前,见到徽妍,向她一礼,“小人奉大鸿胪之命,请女君往大鸿胪府一趟。”
徽妍看着他们,隐隐觉得此事不寻常,但看着那人身上的印绶,却不敢推拒。
“未知何事?”她问。
“只说是要事,详细缘由,小人也不知晓。”那人语气谦恭,“府中催得紧,还请女君上车。”
徽妍看看他,只得向王缪交代了一声,朝马车走去。
旁人撩开车帷,徽妍登车而入,才进去,忽然看到里面的人,吃一惊!
未等她回神,皇帝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车上。
车外的人手脚麻利,即刻放下车帏,未几,马车辚辚走了起来。
直到皇帝放开手,徽妍仍然惊魂未定。她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忙匍匐行礼,“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