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妍笑笑:“母亲,兄长乃一家之主,宾客都要他出面,长嫂要照料三个儿女,哪有许多精力。”
戚氏摇摇头,道,“你莫以为我不知么,你兄长那性情,治学可成,掌家难为。你长嫂自幼便是大户中的闺秀,在内宅相夫教子身后,打点家事却一样无甚主意。”
王萦道:“那如今可不是好了?二姊什么都会,此后家中便让二姊来掌。”
戚氏点点她额头,“岂有女儿掌家,且你二姊总要嫁人,还如何掌家?”
徽妍笑道:“母亲若不弃,我不嫁人便是……”
“胡说!”戚氏瞪她一眼,也点点她额头,“你敢不嫁,这家也莫回来了!”
徽妍摸着额头,讪讪然,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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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多年未办寿辰,此番聚宴,来的人十分多。
巳时过后,宅前便已经热闹起来。登门贺寿的亲戚、乡邻、佃户纷沓而至,王璟和陈氏在堂前迎客,王萦陪着戚氏在堂上与客人寒暄,徽妍则与曹谦张罗内外接应,忙得不亦乐乎。
除了乡人、王兆这边的叔伯族人,戚氏母家的人也来了许多,还有陈氏在长安的兄长一家,加在一起,把堂内堂外坐得满满,连庭中也摆上了案席,仆婢们都用上了,还几乎忙不过来。
陈氏的兄长叫陈匡,妻子卢氏,女儿陈荞。陈荞与王萦相识,二人年岁差不多大,行礼之后就一起到后园中玩去了。陈氏与兄嫂亦许久未见,领着儿女们行了礼,也坐到一边去说些家常话。
而相比叔伯们,徽妍更喜欢外祖这边的舅父和姨母。他们住在上雒,离这边远了些,上次徽妍回家的筵席,都未曾请到。如今,徽妍和舅父姨母们是多年来头一次相见,见礼之后,被他们围着问长问短,各生感慨。
“能回来便是幸事,想从前,上雒也有乡人跟着公主去乌孙和亲,一辈子也没回来。”徽妍的大舅父道。
“正是,回来便好!”大舅母擦擦眼角。
二姨母问:“徽妍,今年是二十四了么?”
徽妍答道:“正是。”
二姨母讶然:“哎?前番天子采选,不是要十八至二十五的良家子么?你可是正好啊!”
戚氏在一旁听了,笑道,“尔等是不知,徽妍为了此事,可是好一番奔波。她竟去向陛下陈情,说要侍奉老妇,不想入宫!”
“向陛下陈情?”亲戚们皆惊奇不已。
“还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