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瑛提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攀爬着楼梯。绯羽提剑紧跟在后。
左瑛心想,阿史那无期胸坦荡、没有城府,即便是他不喜欢的人,他也只会当面嗤之以鼻,而不会提防着有人会在暗地谋害他。就算跟他直说有人要害他,只要他觉得自己跟别人无怨无仇,他也不一定相信,更何况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小心警惕一个本来就跟他们一路同行的人?他不可能做得到。想到这一点,左瑛心中更加急切,一个不小心走神,险些被脚下那些又高又陡的阶梯绊倒。
城头上两边城墙每隔五米就安插着一个点燃的火把,稍微能够驱散一点城头的雾气,让在上面戍卫的士卒至少能够看得见十几米外的对面有人没人。
城头的一角,阿史那无期带领的巡逻队伍已经解散。只剩下两个人立在墙边。
身材高大魁梧、身穿红色战袍的那人正是阿史那无期,而另一个跟阿史那无期相比之下略显柔弱清瘦的则是徐弘。
“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快说,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磨叽。”阿史那无期有点不耐烦。但是左瑛告诫过他不要动不动就对看不顺眼的人发脾气,所以他自觉收敛了一点,在徐弘来见他说有重要事情要单独禀告的时候,他还是让已经结束巡逻的士兵先行散去,自己留下来耐着性子听他禀告。
“皇夫,”看见左右无人,徐弘上前一步,略带点激动道:“徐弘对不起你!”
阿史那无期奇怪地皱起眉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徐弘“噗通”一下双膝跪倒在地,露出愁苦的神情道:“皇夫,徐弘心中一直有个郁结。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但是心中的结却打不开。”
“喂,你跪什么跪?”阿史那无期不是觉得自己受不起,而是觉得一个老爷们没事哭丧着脸跪在你面前,真有点肉麻想吐。
徐弘将头垂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皇夫,其实那次带兵去平州城遇袭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我当时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
“那实情是什么?”阿史那无期已经被这个开头吸引住了,他想知道徐弘到底藏起来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方的声音有点小,周围能见度又低,他不自觉的往前挪了一步,弯下点腰来看着徐弘。
徐弘跪在地上,低着头,垂着双手,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