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一直盯着容臻,看容臻华贵大气的神容,根本没有半点的慌乱,也没有半点的不堪,所以说外面的男人未必就是嘉宜公主的心上人,说不定这就是一出算计。
老夫人虽然慈善,可是生于内宅的她却不是笨蛋,脸色冷冷的开口:“没想到却有人在我叶家动手脚,公主放心,老身一定会查明这件事给公主一个交待的。”
容臻点头,起身往外走去,叶老夫人也唤了自己的丫鬟扶她去外面,这事发生在叶家,若是处理不好,叶家可落不得好。
春华堂内的一众仆妇个个跟着叶老夫人往外走去。
众人出了内堂,到外堂,然后出了外堂走出去,站在廊台玉阶之上,个个望向春花堂的门外,老夫人下了命令:“立刻去把那人带进来。”
“是,”有仆妇飞奔而去,很快命守门的婆子,把那叫喊的人带进春华堂。
那人一出现,连滚带爬的往容臻面前扑,痛心疾首的嘶叫:“玉璇,玉璇,你别恨我,别恼我,我真的要疯了,我日日夜夜想着的就是见到你,玉璇,你不要留在京城了,跟我回去吧,求你跟我回去吧,虽然我给不了你公主的身份,不能让你荣华富贵,但是我爱你的心,谁也比不上,我可以为你生,可以为你死。”
在场的不少妇人动容,虽然她们都是高门大宅里的贵妇,可是对于男人的爱却是奢侈,她们得到的只不过是表面的荣华富贵,至于男人的爱,又有几人能真正的享受到的,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觉得难能可贵,所以个个觉得这男人情深义重。
同时有眼尖的人已经迅速的打量了进来的男人,经过仔细打量之后,又得出新信息,这男人长得欣长高挑,肤白貌美,竟是一个长相十分俊逸的男人,要她们说,这男人配嘉宜公主真正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所以说嘉宜公主喜欢上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可怜了这男人空有一腔深情,却无权无势,所以才会让嘉宜公主舍弃了这人吧。
容臻冷眼望着眼面前的一切,缓缓的抬首望向一侧的四公主容心婧,只见容心婧唇角勾出似笑非笑,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容臻的唇角同样勾出笑意,只不过这笑却一片嗜杀。
身侧忽地响起说话声,有人似乎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嘉宜公主,这人其实看着也不错,只除了没钱没势,别的是不差的。”
容臻掉头望过去,便看到说话的人正是秦王府的秦王妃。
秦王妃看容臻望过来,并没有十分的害怕,因为容臻虽然是公主,可倒底是皇后认的义女,能有多大的能耐。
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害得自己的女儿挨打还被罚了三十万两的银票,秦王妃便心有不甘。
秦王妃的话一落。骁骑将军夫人和内阁大学士的夫人便一先一后的点了头附和了。
“是啊,嘉宜公主,这男人的爱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
“有这么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嘉宜公主是有福之人啊。”
除了这几个人说话,别人不敢说话,不过眼神却闪过鄙视不屑,还以为是什么高贵的人,却原来是个水性扬花的破落户,偏荣亲王爷和皇后娘娘竟然当成宝,原不过仗着和太子长得有两分相似罢了。
不过现如今这男人出现,看这女人如何自圆其说。
下首那出现的男人一听到有人附和他,说得越发的动听了。
“玉璇,求你跟我回去吧,求求你了,咱们不要这荣华富贵了,以后我会对你好的,我会参加科举考试,日后定然要让你做上贵夫人。”
四周不少人都快为这男人感动了,稀吁不已,
叶家老夫人望了一眼容臻,便待喝人把这男人拉出去,满嘴的胡言乱语,照她看,嘉宜公主分明就不是那等没有脸色的下作东西,所以这男人根本就是为了栽脏陷害嘉宜公主的。
“来人一一。”
叶老夫人的命令没下完,便被容臻拦了,容臻抬手阻止了叶老夫人的话,徐步优雅的从台阶上下走下来,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伤心痛哭的男人,柔柔的问道:“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四周的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着容臻,然后望向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飞快的抬首,看到容臻幽幽的眼神,仿似万年古潭一般的令人心惊胆颤,这人大骇,不过不敢慌乱,力求镇定。
“是啊,玉璇,我是喜欢你的,你忘了从前我们山盟海誓的话了吗,你曾说过我们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的,可是自从你知道你和太子长得有一些像以后,你就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后来有一天你不见了,我一直找你,直到有一次无意间在街上见你,才知道你成了荣亲王爷的婢女,还成了皇后娘娘认的义女。”
男人越发哭得伤心欲碎,容臻缓缓的问他:“你说我和你海誓山盟,你还说你为了我可以下科场参加考试,是吗?”
男人不敢看容臻,只用力的的点头,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玉璇,虽然我不喜欢当官,但是为了你,我愿意下科场参加科举考试,日后定然金榜题目,让你做一品贵夫人。”
四周那些闺阁小姐,越发的心酸了,这男人真是痴情啊。
容臻则缓缓的开口:“既然你想下科场,想必才高八斗,这样吧,今儿个老夫人七十大寿,你给老夫人做首诗吧。”
容臻话一落,所有人都望向她,嘉宜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让这男人给老夫人做首诗,她是想考较这男人吗?
可是容臻话一落,那跪地的男人脸上神色有些慌,他根本不会做诗,怎么做啊。
以七十大寿为题做首诗,这怎么做啊。
男人眼神闪烁,脸上有溢出冷汗来。
不过很快他哭叫起来:“玉璇,我现在脑子空空的,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怎么做诗啊,为了找你,我已经一连奔波几个月,这几个月我吃不好睡不香的,现在只觉得虚软无力,玉璇,今日我来找你,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倒底跟不跟我回去?”
这人吼完,还不待容臻说话,便撕心裂肺的叫起来:“璇儿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回去,好,既然你不跟我回去,我也是生无可恋的,不如死了吧。”
他说完陡的用力便要咬牙,站在他身前不远的容臻早盯住他了,看到一咬牙,便猜测这人嘴里有名堂,所以身子一动,手一伸上手捏住了这人的下巴,手指一动,直接的卸了这人的下巴,然后把手伸进这里的嘴里,小心的取出一枚毒药。
容臻冷笑连连的捏着手中的毒药,阴沉沉的开口:“好毒辣鄙卑的招数,竟然一照面便打算来个死无对证,好让我百口莫辩吗?”
四周的人被这惊悚的一幕给惊住了,这男人竟然把毒药藏在牙齿了,看来他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此时再一听容臻的话,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男人同样的惊呆了,可是因为被卸了下巴,所以说不出话来,只痛苦的流着眼泪。
容臻冰冷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看来你是活腻了,竟然把主意动到我的头上了,好,很好,看来你是嫌日子太好过了。”
她的话使得那男人身子忍不住抖簌了起来,害怕至极的望着容臻。
容臻抬眸扫视了四周的人一眼,最后眸光从秦王妃和秋家夫人的身上扫过,她的眼神令人害怕不安。
四周一片雅雀无声。
只听得容臻嗜血的开口:“今日我会让大家看看这算计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以后胆子大不怕死的人只管上来,我定然会让这人生不如死,只恨爹娘把你们生出来走这一遭。”
冷风簌簌扫过。
容臻已不看任何人,望向先前又哭又闹的人,瞳眸一片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