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简玉珩已经挨了秦灏好几拳,疼得蹙眉,容臻望着他,眸光满是愧疚之意,她没想到秦灏一言不和就动手打人,这个莽夫,容臻冷哼,不过她看着简玉珩的时候,发现简玉珩竟然鼻青脸肿的,先前秦灏打他几拳,容臻可是看得很清楚的,秦灏只打了他脸上一拳,怎么他的脸却鼻青脸肿的,容臻关心的问:“简玉珩,你脸怎么肿成这样了,谁打的你?”
简玉珩飞快的抬头望向容臻床前的容凛,还不是这位爷打的,先一次是因为他在容臻的寝宫里下毒,让这位爷中了毒,另一次就是之前他们两个中了三日醉,他被他们的手下给打了。
容凛的眸光一片凌厉暗沉,隐有警告之意,若是简玉珩胆敢说是他打的,他铁定饶不了他,简玉珩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殿下担心,所以逐摇头。
“没事,我自个摔的。”
容臻狐疑,望了望寝宫里的两个家伙,最后关心的开口:“你小心点。”
寝宫里,容臻关心简玉珩,秦小爷不爽了:“殿下,这不公平,殿下不但不心疼本世子,还假装不认识本世子,可是却关心这货。”
秦灏表示自己吃味了,容臻瞪了他的眼:“你还有脸说,我只不过逗你一下,你出手就打人,现在还有理了。”
秦灏总算不吭声,容臻因为之前失血,虽然现在醒了,不过只说了一会儿的话,便有些虚弱,所以她正打算让人请了这些家伙出去,不想寝宫外面有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皇后娘娘驾到,十一殿下驾到。”
皇后和十一殿下容离从宫中赶了出来,先前皇后得到消息,容臻在华音寺被火药炸伤了,蒋皇后立马便发疯了,冲到承明宫里,发了一阵疯,差点没有把老皇帝气死,她气完了老皇帝,又赶紧的领着容离前来太子府看容臻。
寝宫里,容凛和秦灏等人自觉的站到一边,把位置让出来。
相较于心急的蒋皇后,另一道小小的身子比蒋皇后还急,一溜烟的从外面冲了进来,飞扑到容臻的床上,便是一通叫唤。
“哥哥,哥哥,你怎么样了?他们说你受伤了,你疼不疼,疼的话离儿给你吹吹,离儿吹一吹就不疼了。”
容臻掉首望向趴在自己床前,关心着自己的小包子,看到小家伙一脸惊吓,满脸心疼的样子,容臻的心软了,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容离的小脑袋。
“我没事。”
容离听到容臻的话,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抬首看到容臻的脑袋上绑了白布,容离伸手摸着容臻的脑袋:“哥哥,你受伤了,是那些坏蛋打伤你的是不是,哥哥,你放心,离儿一定会要父皇查出那些坏蛋,然后替哥哥报仇,那些害哥哥的一个不放过。”
蒋皇后从门外走了进来,扫视了寝宫里的人一眼,然后望向容臻,看到容臻醒了过来,虽然受了伤,好歹没事,蒋皇后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容臻所受的伤,她一口气差点没疼死过去,她的臻儿,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的苦楚。
蒋皇后走到床前,眼里擒了泪花,好半天一声吭不了。
寝宫里的容凛望着蒋皇后,瞳眸不自觉的微眯起来,一抹冷芒隐于瞳底,小臻儿受了这么多的苦,都是蒋皇后的原因,是她害得小臻儿吃了这么多的苦,但是容凛仔细的看,却发现蒋皇后是真的很疼爱容臻的,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把她当成一棵棋子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蒋皇后眼神中那抹痛楚,那种恨不得自己受苦也不要让容臻受苦的眼神,他看得很清楚。
容凛一时想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不过倒是朝寝宫里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退出去,把空间让给人家母子几人。
所有人在容凛的动作下,下意识的退出了寝宫。
寝宫里再没有别人,只有蒋皇后,容离,容臻。
蒋皇后无所顾忌了,终于失声哭出来,坐到床前伸手拽着容臻,她的身子轻颤着,容臻可以感受得到她心中的害怕。
“臻儿,你想吓死我吗?你是不是想吓死母后,若是你有什么事,母后也不活了。”
容离听到蒋皇后如此说话,哇的一声也哭了,哥哥要是有事,母后不活了,那不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吗?
容离一边哭一边呜咽:“若是哥哥和母后不活了,离儿也不活了,离儿陪你们一起死。”
小小的人儿,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长睫上挂着泪珠,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容臻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笑着瞪他:“你小小的人儿,懂什么死啊活的。”
容离伸出手抱住容臻的手臂:“离儿就想和母后还有哥哥生活在一起。”
容臻轻笑:“放心吧,母后和哥哥都不会有事的,所以离儿也不会有事。”
容离点着小脑袋瓜儿,心情总算好多了,一侧的十一郎看到容离,早欢喜的凑过来,摇头晃脑的往容离的身上钻,两个家伙早没了当初的缝隙,撒滚打泼的滚到一起去了,容臻笑着开口:“离儿,十一郎想你了,你陪它一边去玩玩。”
容离过了年,已经八岁了,最近一直努力的学功课,心越发的灵巧了,听了容臻的话,便知道哥哥肯定要和母后说话,所以容离应了一声,抱着十一郎自到一边去玩去了。
这里,容臻望着蒋皇后劝道:“母后不必伤心了,我不是没事吗?”
“可是你差点就没命了,本宫想着便觉得害怕。”
从昨天晚上得到容臻送进宫中的消息,她便一夜不宁,今天一直派人留意着华音寺那方面的动静,待到她得到太子被炸药炸进土坑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人都疯了,完全不管不顾的冲进老皇帝的寝宫里,发了一通疯病,后来知道容臻回京了,她马不停蹄的出宫赶了过来。
现在看到容臻没事,蒋皇后的心总算落地了,可是她只觉得心头恨意难消,紧握着容臻的手沉声喝问。
“那华音寺火药的事情是不是你父皇搞出来的。”
若是容臻出了什么事,她不介意和那个老皇帝容启同归于尽。
容臻摇头:“我怀疑先前白月教余孽的事情是容启老皇帝搞出来,因为那些人训练有素,而且一落到我们手里时便咬毒自尽了,很显然的这些人不是白月教的人,乃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这么一大批的人,除了老皇帝的手笔,我再想不出来别的人来。”
“白月教是容启的手笔,那火药事件?”
蒋皇后蹙眉,容臻沉声:“不出意外,乃是三皇子容玄的手笔。”
“容玄,这个该死的混蛋。”
蒋皇后看着容臻脑门上包裹着的白布,眼神别提多阴骜冷嗜了。
“他竟然胆敢如此狂妄,难道真当我蒋家是吃素的不成。”
蒋皇后起身在寝宫里来回的踱步,然后她缓缓的开口:“臻儿你放心,母后立刻让蒋家人搜查三皇子一派人所做的事情,定要抓住他们的把柄,既然他心狠手辣,我们又何必和他们客气,大历的江山正主子都不介意,我们就让他乱上一乱吧。”
蒋皇后阴沉的说道,一股不怒而威的嗜血从周身弥漫开来。
容臻倒是同意了蒋皇后这么做,总之她要在死遁前,先把三皇子容玄给整治了,这祸害绝对不能让他留着。
“好,母后可以让蒋家人开始搜查三皇子一派的罪证,越多越好,到时候全都兜出来,一网打尽最好。”
她说着眼皮往一起粘连,蒋皇后立刻看到了,走过来坐到她的床边,伸手替她掖掖被角:“臻儿,你休息吧,母后在这里陪你。”
容臻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所以闭上眼睛休息,寝宫里一片安静,蒋皇后留了半夜后,抱着睡着了的容离离开了寝宫。
蒋皇后离开后不久,寝宫里便多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乃是容凛,容凛心里一直惦着容臻,但碍着蒋皇后在寝宫里,所以他一直忍着没有来,等到蒋皇后走了,他才飘进寝宫来。
暗处的容少卿想提醒自个的主子,可是想想这位主先前可是从地下救出了自家的主子,他应该没有坏心才是,再加上主子现在累坏了,他就不叫醒她了。
所以容少卿什么都没说。
寝宫里,如水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床上的人儿,俊逸的面容少了往日的冷硬阳刚,却多了一抹柔和明媚,软软的窝在被榻里,小脸没有一丁点的血气,整个人像虾子似的蜷缩着,令人不由自主的疼到心坎里。
容凛坐到床前,伸出手轻轻的摸容臻的脸颊,这脸粉嫩得如婴儿的脸一般,柔滑如丝绸,真好摸儿。
想到这家伙是个女的,容凛觉得心情舒畅,同时心中的那股霸占欲升起。
对于容臻之前隐瞒他的事情,他虽然恼火,不过却并不怪她,不管是谁摆在她这样的角度,都会这样做吧,必竟她身上牵着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性命,是很多人的性命。
想到这样的一个女人,心思婉转曲折,连男子都比不上,容凛便觉得心中很是自豪,唇角勾出潋滟的笑意,这一次他的笑里少了往日没心没肺的魅惑,而更多一些溺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