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想到夜间两人肢体纠缠,严丝合缝,亲密无间的肌肤相贴,温热的体温互相传递,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两人融合了一体,心与心之间毫无间隔。
下意识摸了摸心口,有力强健的心跳,莫不在提醒他此时内心的动摇,心终归是乱了片刻。
长长叹了口气,戚湛起身,摆驾回后殿,吩咐人将午膳送至后殿。
内侍得令,去御膳房传话。
戚湛回到后殿的时候,里面很是安静,似乎先前发生的一切只是错觉,地上光可鉴人,来往的宫人内侍规规矩矩的做着事。
一切都同他早上离开时的情景毫无二致。
屋檐上的琉璃瓦的熠熠生辉,从台阶上看去,巍峨壮阔的宫殿向四周绵延开去,处处彰显着皇家的霸气与威严。
不过对看久了紫禁城风景的戚湛来说,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腌臜的阴私,处处可见刀光剑影,稍不留神,只消行差踏错一步,等待着他的将是万丈深渊。
正晃神间,少年清凉的嗓音传来:“傻站着做什么,都到家门口了,只消一步,便可以享受珍馐美味,吃完饭,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何其美哉!”
少年笑嘻嘻的站在殿内,一手捻着艳丽的殷桃,往嘴里一扔,皱着眉头,拧着个脸,龇牙,显然是给酸的。
戚湛笑了,伸手过去,少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将手掌放在他掌心,任他紧紧握住,摇头晃脑的走在前面,啧啧道:“矫情,过个家门,还得人牵着。”
戚湛空着他手揉了揉他脑袋,低头快速的在他唇角偷了一吻,身后跟着的众人无不紧紧埋着脑袋,躬着身体,默默的远远掉着。
曹德义心叹,一向严谨自律的皇帝也学会了偷香盗玉了。
侧头目光扫了一眼外头被打扫干干净净的地面,忍不住唏嘘,李三顺怕是折了大半阳寿了,落在谁手里不好,偏偏掉进了少年挖好的大坑里,可不是上赶着再次投胎么。
脑子被浆糊抹了的李三顺,竟敢明目张胆的送来些寓意吉祥,子孙昌盛的葫芦石榴图案的贡缎,这不是明白着嘲笑少年生不是下蛋的母鸡么。
若是在往常,妃嫔侍寝后,皇上赏赐这些寓意美好,多子多孙的贡缎下来,只怕那些妃嫔笑的都合不拢嘴,绝少不了他的彩头。
可谁让人家南妃是一介男儿身,不具备女子的某项能力,这不是往人家心口桶刀子么。也怨不得人家技高一筹,下死手往死里整你。
活该磕头磕出脑浆出来也没可怜,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被抬回了内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