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着,嘴唇像碰着易碎物品般的轻触水珑的面颊。
沐雪无声无息的离开,同时挥手让别的下人也跟着远离,将静谧的空间留给两人。
这边武王府里温馨惬意,那边皇宫祥明宫里却是乌云盖顶。
烟岚被人丢出武王府没多久后,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一步步赶回了祥明宫内。
她回来的时候,黄太后正在和皇后下棋聊天。当被两名宫女搀扶着的烟岚出现,黄太后的脸色一瞬就变了,只言片语就将皇后打发了离开,然后让人将烟岚带入内阁里。
内阁中,周围站立着的宫女都是黄太后的亲信。
黄太后坐在软垫上,端着一杯宫女递过来的茶水浅饮。在她下面就是跪地的烟岚,一身正装沾了尘灰和血迹,脸颊、耳朵、嘴角也都是干枯了的血疤,神色憔悴狼狈,实在难看。
“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黄太后放下茶杯,声音淡雅如初。
烟岚却摇了摇头,一脸苦痛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痛声说道:“小姐,奴婢双耳被王爷废了。”
黄太后面色微变,有了怒意。她对人挥了挥手,说:“拿纸笔来。”
没一会,文房四宝都被人端了出来。
黄太后没有亲自执笔,而是她说让旁人来写。
烟岚朝纸上看去,知道黄太后是问刚生的事情。她立即就说:“回小姐的话,今早奴婢照小姐的吩咐去了武王府,一进武王府就被给了个下马威,让奴婢空等了一盏茶的时候,然后奴婢就说了……”
她清清楚楚的将今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一点没有夸张或者少说。在说到水珑的时候,脸色则难掩愤恨,说完后还不由的添了两句,“小姐,那个小宠儿实在太恃宠而骄了些,完全没有将小姐的话放在心上。奴婢受这般的苦难,也是那小宠儿在一旁挑拨。”
她活了这么久,跟在黄太后的身边,从来就只受过黄太后的压迫,还真没在旁人那里吃过亏。今天被水珑摆了一道,实在让她怒气难消。
黄太后知道她不敢说谎,听完了她的讲述。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怒色,实则内心早就一片阴郁。当初白水珑就是个惹人厌的的丑东西,今时今日被荣儿看上的小宠儿怎么也是个惹人厌的贱人。
她倒想看看,这真人到底是何等的模样,能让荣儿为她出手驳了自己的面子!
黄太后捏紧了茶杯,对烟岚说道:“今后好好的学习唇语,失了听力未必不是好事。”
她这话自然被宫女写在了纸上,烟岚看了,连忙应是,心中实则不甘,却不敢发作。
翌日,武王府就传来了圣旨,是皇上的旨意,请长孙荣极去上朝。
长孙荣极接到圣旨看了一眼,就当着传旨的明礼浔明公公的面,将圣旨丢到了地上,“不上。”
明礼浔向来知道长孙荣极目无法纪,却没有想到他目无法纪到了这样的地步。眼睁睁看着的地上的明黄圣旨,涌上喉咙的呵斥到底没胆子说出来。
“这个,武王爷,上朝对您来说……”
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长孙荣极的眼神给煞住了。
“滚。”长孙荣极怠倦的口气透着一丝不耐。
明礼浔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偏偏就被他一个眼神和一个字给吓得真的滚了。一路从武王府滚到了皇宫。到底还是没将长孙荣极丢圣旨的事说出来,只对长孙泺寅说了长孙荣极拒绝的答案。
虽然明礼浔没有明白的说出长孙荣极的态度,长孙泺寅却猜得出来。他心中恼怒,表面还是一副好兄长的模样,摇头叹道:“罢了,他既然不愿就由着他吧,只要有为兄在一日,自然就不会苦了他一日。”
明礼浔见此,自然一阵的溜须拍马,貌似没有瞧出任何深层的东西来。
这些事情都在暗中进行,知晓的人不多,满朝文武大臣见长孙荣极回来多日也不曾出现朝堂,心中思绪万千却都故作平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