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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往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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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三十恩怨此中藏  诉说因由昔日事(中)

伊稚斜君臣口不能言,腿不能动,手不能抬,无法下令解除这一伪令,只得任由三军观。直到十二个时辰后,穴道解开,才下令解除伪诏。伊稚斜君臣赤身**地暴露于三军之前,甚不是滋味,好在匈奴蛮夷,不服王化,不知纲常礼义,不穿衣服,也不当回事。

任是非捉弄了伊稚斜君臣,离开匈奴军营,展开轻功,兴冲冲地来到单于庭。单于庭在龙城东方稍偏北五六百里处,任是非内力深厚,轻功卓绝,不当一回事,下午已到单于庭。

匈奴民风粗俗,住的是帐篷,吃的是牛羊肉,穿的是牛皮羊袍,哪及南朝繁华,吃的是锦衣玉食,穿的是绫罗绸缎,选料考究,作工精细,极尽奢侈之能事。任是非见识了北国风情,大是瞧不起,心道:“匈奴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早知如此,一点不好玩,就是狗屁不通的狗单于用轿子抬老子,老子也不来。你奶奶的,伊稚斜这狗单于,害得老子玩不成,这把火,老子非放不可。”放火之心更坚。

单于庭是匈奴都城,比起龙城,多了几分繁华,和长安相去甚远,毕竟多了几分新奇,倒也引了任是非的好奇心。一到单于庭,就在街上乱逛,把单于庭的形势摸了过透,直到初更时分才去投宿。

一觉醒来,用过早点,心道:“老子放火的本事确实了得,一把火烧了刘安老乌龟的龟巢,烧过匈奴兵营,放过火马,还烧了伊稚斜狗单于的粮草,现下又来烧他的狗窝。”扳着指头一算,共是放了五种火,每次放火,手段总是不一样,大是得意,自称自赞起来,不断地嘿嘿冷笑。想道:“这次烧狗窝,定要与前几次不同,不然的话,怎显得出老子的本事。用什么办法?”转念一想,有了主意。

叫来店掌柜,取出十两金子,递给他,要他买两根干毛竹和牛脂羊油来。店掌柜见了十两金子,直咽口水,心里直叫乖乖龙的冬,哪敢说个不字,忙不迭地办理。

不多一会儿,店掌柜买好两根毛竹和牛脂羊油,向任是非复命。把余金交上,任是非拍拍他肩,道:“掌柜办事得力,这金子就给了你。”掌柜几乎不信自己耳朵,道:“客官,这金子是……是给小的?”任是非胸一挺,头一昂,傲然道:“老子说给你就给你,那还有假?你不信,是不是?”从怀里掏出银票,在掌柜面前一晃,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店掌柜经营客店数十年,见多识广,倒也认得南朝银票,约略估计,任是非手中的银票,竟有几百万两之多,吓得嘴都合不拢了。任是非道:“清了没有?”店掌柜道:“小的清了。”任是非拍拍胸脯,道:“区区几两金子,有什么了不起?你就吓成这样。”店掌柜这才相信是真的,千恩万谢,道:“多谢客官。”任是非骂道:“滚你奶奶的。”店掌柜得了任是非的好处,给他骂上一骂,毫不放在心上,道:“是,小的这就滚。你老人家要是有用得着小的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任是非不耐烦道:“知道了。滚吧。”店掌柜唠唠叨叨地去了。

任是非拔出短剑,把毛竹劈成两半,把竹节削掉,再把牛脂羊油塞在竹里,塞实了,把两半竹子拼起来,用铁丝缠紧,算是弄好了。两支竹子,每支都有六七丈长,塞满了牛脂羊油,实不下百斤之重,任是非神力惊人,拿在手里,全不当一回事。

快近正午,任是非心道:“老子玩儿去。”掏出火刀火石,打着火,把竹子点燃。牛脂羊油都是易燃物,遇火即燃,烧得甚旺。任是非一手握着一支竹子,从店里往外走,遇到店掌柜。店掌柜见竹子烧得旺盛,一个弄不好,把店给烧了,那还了得,忙道:“客官,请你老人家小心点,小人的衣食全靠这店。”任是非双眼一翻,道:“有什么了不起?老子给你的金子难倒还不够买下你这间破店。你再啰嗦,老子就把你这间破店给烧了。”店掌柜心想,他一个玩童,要是真给惹火了,把店给烧了,也是有的,不敢再说。

任是非得意洋洋地道:“你知道老子点火干啥?”店掌道:“小人愚昧,还请你老人家指点。”任是非道:“愚昧?不见得。你还认得金子和银子,怎会愚昧。”掌柜心道:“见了金银,瞎子也会开眼,死人也会复活,老子大活人一个,自是认得。”道:“是,是。”任是非道:“谅你也猜不到老子要干啥。老子就说给你知道,听好了,老子要去火烧伊稚斜狗单于的单于宫,你说好不好玩?”掌柜吓得脸色都变了,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任是非嘴一撇,道:“真他妈的没种。”举着火把,扬长而去。

任是非一出客店,径朝单于宫行去,边走边想道:“他奶奶的,放火总得要人知道,要不然,老子放给谁?没人知道这把火是老子放的,那有什么好玩?”运起上清真气,朗声道:“飞将军火烧单于宫了,飞将军火烧单于宫了。要热闹,到单于宫。”他内力深厚,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全城皆知,有不少人向单于宫涌去。

街上行人见任是非光天化日之下,手擎两支巨型火把,在街上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已是称奇不已,再听他嘴里胡言乱语,说什么飞将军火烧单于宫,更是惊奇,以为他是个疯子,指指点点,议论不休。任是非更是得意,左顾右盼,得意非凡。

来到单于宫前,一队队亲兵,排列整齐,早已在恭候飞将军大驾。任是非的声音全城皆知,守宫将领早已知晓飞将军大名,他说要烧单于宫,自是要烧,身为守宫将领,要是不能保得单于宫的安全,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要是怪责下来,项上人头不保,只得调集兵卒,恭候飞将军的到来。

任是非手持两支火把,径直往里闯。守宫将领乌兰托喝道:“来人通名,可是飞将军?”任是非这些日子玩得疯了,于飞将军三字也不怎么在意,听了也没什么高兴,漫不经心地道:“你既然知道是老子,还不给老子让路?”乌兰托道:“有请将军止步。”任是非骂道:“你奶奶的,你瞎了狗眼,没老子是谁?老子要东就东,要西就西,有谁敢管老子?”心道:“师父自是不算。”他怕师父,就是吹牛,也要把师父排除在外。乌兰托道:“将军要再往前走,别怪末将不客气了。”

任是非道:“你奶奶的,你不客气,老子还客气?”手中火把前伸,径点乌兰托胡子,乌兰托想让,哪里避得开,胡子遇火即燃,烧了起来,痛得哇哇大叫。留胡子时,唯恐不长,现下唯恐不短。任是非烧了他的胡子,意犹不尽,还把他的战袍战衣,头发全部点着了,乌兰托成了火人,手忙脚乱地往地上滚,想扑灭身上的火,身着重铠,一时间,又哪里脱得下,扑得熄。等到脱下铠甲,扑灭火头,身上已不知灼伤了多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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