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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奇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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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圣手巧施毒阖府  奇谋妙计困奸王(中)

第二天一醒来,刚睁开眼,心道:“老子今天去敲竹杠。”右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虚击几下,叫道:“梆梆梆,敲刘安老乌龟老骨头,老龟壳,敲断他奶奶的十七二十八根竹杆。”精神大振,翻身坐起,三两下就穿好了衣服。跳下床来,漱洗完毕,胡乱用了早点。

取出葛布粗衣,穿了起来,再用胶水把假胡子粘在下巴上,用面糊在有脸上东贴一块,西贴一块。易容完成,对着镜子一照,镜中是一个身着葛布粗衣,面目丑陋不堪的老者,一副日暮西山,气息奄奄模样,哪里还是那个丰神隽秀,生龙活跳的任是非,哑然失笑,童心大起,尖着嗓子学刘安的声音道:“请问前辈高姓大名?”放粗嗓子道:“我老人家是你祖宗。”在大腿上一拍,叫道:“哎哟,不好。老子是刘安的祖宗,岂不成了乌龟祖宗,这可干不得。”

一蹦就出了房间,正好遇上店小二。店小二见从他房间里出来一个糟老头子,心想明明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怎会是一个老头,是不是盗贼,喝道:“你是谁?干什么的?”

任是非道:“我是你爷爷的曾祖父的祖父的干爹。”店小二喃喃道:“我爷爷的曾祖父的祖父的干爹,那是什么辈份?”扳着指头算辈份,还未算出个名堂,任是非已哈哈大笑去得远了。店小二听得任是非的笑声,这才明白是任是非,道:“这孩子真顽皮,什么不扮,偏偏扮个老头子。”

任是非出了客店,径向淮南王府而去,边走边吆喝道:“病,治病。疑难杂阵,药到病除。”扮江湖郎中,大觉有趣,叫得甚是兴奋。吆喝道:“麻风,疟疾,寒热,肉苛,逆气,不用药,一眼就好。”街上行人见一个糟老头子,大声吆喝,说治病不用药,只用眼,一眼就好了,无不啧啧称奇,投以好奇的目光。

行人好奇,任是非得意,叫得更加响了。来到王府前,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放开嗓门,大吼大叫,乱放厥词。引来不少人围观。

任是非旁若无人,不经意间,一个老人气喘嘘嘘,脸有病容,心道:“第一个病人来了。”道:“老伯,你是不是一行动就气喘不已,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老汉吃了一惊,道:“你,你怎么知道?”显是任是非说对了,旁观之人,无不大奇,惊为神仙。

任是非听在耳里,甚是受用,道:“这是逆气之症,不难治,不难治。老伯,你坐过来。”给老汉让了位置,老汉听忙坐了过去。任是非心道:“老子说治病不用药,一眼就好了。老子就给你一眼就行。”运起上清真气,从老汉背心灵台穴送了过去,直冲络脉。这种起居如常,行动有声,正是络脉有病之故。老汉只觉背心一股热气钻进来,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不片刻间,呼吸平稳,没有适才急促,再过得一会,呼吸顺畅,原本呼吸有些气窒,现下通畅无阻,心下大喜,正在这时,热气没了,忙站起来,道:“恩公医术如神,老汉多谢了。”困绕他多年的病症,顷刻间就给任是非治好了,哪能不喜,从腰里掏出荷包,倒出一堆散碎银子,足足有一两,道:“恩公,这点医金,不知够不够?”

任是非把银子放回荷包,塞回老汉手里,道:“老伯,这医金就免了。”老汉忙道:“不行,不行,这怎么行?”任是非心道:“他妈的,老子这是怎么了?尽做些赔本生意。”道:“老伯,已经有人付过银子,要老头在此行医。”心道:“等会儿,老子去敲刘安老乌龟的竹杠,难道还稀罕你这点破碎银子?”老汉道:“这,这……”任是非道:“老伯,是真的。”老汉心想,世外高人,脾气古怪,说不收,定是不收,只好把荷包揣入怀里,千恩万谢地去了。

任是非举手间治好了老汉的病,又不收医金,旁观之人,无不佩服,齐皆大拇指一竖,赞声不绝。任是非听在耳里,喜在心头。

有不少人向任是非求医。任是非跟随师叔薛道衡时日不短,于医术造诣也是不浅,医这些病,自是不费吹灰之力,不是点穴活通筋络,就是使用薛道衡的药物,自是着手成春,药到病除。

一个时辰过去了,任是非心道:“刘安老乌龟怎么还不派人来请老子。”心念未了,王府中出来一人,衣着似是管事,径朝他而来,心道:“竹杠来了。”右手不再把脉,提了起来,向空虚击几下,嘴里道:“梆梆梆。”求医者不明所以,还以为神医又有什么神奇绝活,忙赞道:“神医高明。”

管事来到任是非医摊前,拱了拱手,道:“神医,打扰了。”任是非眼皮也不抬,道:“你是求医,还是问病?”管事道:“小的想请神医借一步说话。”

任是非道:“什么事鬼鬼祟祟的?在这儿说不行吗?”管事笑道:“神医说哪里话。小人是想请神医为我家荷花瞧瞧脉相。”

任是非心道:“好你个奸猾的奴才。不过,遇上了老子,包你吃亏不讨好。”道:“荷花是你什么人?唔,是你妻子。”管事忙陪笑道:“不敢,是小人主人的三姨奶奶。”

任是非道:“原来是你三奶奶。”心道:“不知荷花是不是和小桃红是一路货色?有没有给刘安老乌龟戴绿帽子?”管事道:“是,是。”

任是非心道:“老子你和荷花有一腿,要不然,怎会如此为她担心。你和荷花有一腿,刘安老乌龟的王冠上,岂不是有点绿油油。”道:“为你三奶奶病,倒是不难。我老人家有一个规矩,对大户人家,收费很贵,只怕你付不起。”

管事忙道:“付得起,付得起。”任是非心道:“刘安老乌龟有的是银子金子,当然付得起。”道:“未必吧。我老人家一瞧你这副穷酸相,就知你出不起银子。”管事一身绫罗绸缎,甚是华贵,任是非却说成穷酸。管事心道:“山林多隐逸之士,说不定真有点本事。”道:“小人是穷。不过,我家主人一定出得起。”任是非道:“你家主人是谁?”管事心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老子从王府中出来,你不会不见吧。”挺挺胸脯,道:“我家主人就是此间王爷。”

任是非道:“此间王爷?是刘安?”任是非本想加上“老乌龟”三字,终于还是忍住了。任是非直呼刘安之名,那是对刘安大大不敬,管事脸上变色,随即换了一副笑脸道:“我家王爷姓刘,讳安。”

任是非道:“好吧,我老人家就随你走一趟。医家当济世救人,不过我老人家就是喜欢银子金子。我老人家七老八十的,却是光棍一个,没有媳妇,说不得,只好治好你三奶奶,敲一回刘安竹杠,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做老婆。”

管事忙道:“你老人家老当益壮,正该娶十个八个媳妇。”心道:“你糟老头子,也不用镜子照照,你都娶得到媳妇?”任是非双眼一翻,道:“你是在取笑我老人家,八十老翁娶黄花闺女,老牛吃嫩草?”管事心想山林之人多怪脾气,还是不惹为妙,忙道:“小的不敢。小的这就带路,请你老人家跟着小的。”

任是非收拾东西,就要跟管事走,求医之人甚众,尽皆不放。任是非道:“哎呀,我说大总管,他们不让我老人家跟你去,这可怎么办?”管事听任是非称自己大总管,心中喜欢,想威风一下,双手叉腰,正要喝阻众人,一瞥眼间,见任是非瞧着自己似笑非笑,心中一凛,心道:“别要贻人话柄。这糟老头子说不定会给王爷告状。”掏出一百两银票,递在一个病人手里,道:“这算是小的给诸位陪罪。请诸位另谋良医。”众人得了银子,自是不好意思再留任是非,任是非跟着管事向王府走去。

任是非跟着管事来到王府,这是四度光临刘安的王府,极为熟悉,放眼望去,瓦砾遍地,残垣断壁到处都是,禁不住一阵阵得意。王府大半毁于自己一把火,仍有不少房屋完好无损,不免有些后悔,为何不再放一把火,烧他妈个精光。

管事道:“神医,你老人家高姓大名?”任是非明白,他是要进去通报,道:“我姓……贾。”本想说老子姓爷,名爷,是你爷爷,总算及时缩住了。管事道:“原来是贾神医。你老人家在此稍等片刻,小的去禀告。”自去禀报。任是非心道:“老子这个神医自然是假的,师叔才是真正的神医。老子是你爷爷。”

过得片刻,管事回转,道:“神医,请。”侧身肃客。

任是非大摇大摆地向里走去,屋里坐了不少人,除了刘安父子,淮南七公外,还有不少大夫,各执己见,争论不休,想是刘安束手无策,广邀天下名医,也不知是以礼相请,还是胁迫。旁边还有一个丫头,正是小翠。

刘安一瞧贾神医是个糟老头子,有些不快,一瞥眼间,见贾神医双睛明亮,湛然有神,心中一惊,知道眼前之人非同小可,忙施礼道:“贾神医……”任是非心道:“自然是假的,还有真的?这还用你老乌龟说。”刘安道:“……光降,定有仙方,荷花康复有望,本人代敝上谢过贾神医。”

任是非心道:“刘安老乌龟好奸猾,以为老子不认得你。哼,老乌龟纵然精明,也不会料到,老子就是任是非,要不然,借你几个胆子,也不敢撒谎。”道:“神医不敢当,山人于医术略窥门庭,不到之处,还请各位指点。”他昨日计算妥当,今日要到刘安府中来大大地勒索一番,各个方面都想到了,扮个江湖郎中,连声音都变了,刘安竟是一点也不起疑。

刘安道:“荷花,请贾神医给你把把脉。”任是非心道:“老乌龟太他妈奸猾。可惜,老子是任是非,对你的鬼域伎俩早就烂熟于胸。你叫小翠冒充你的小妾,你可知道不知道,老子是他老公。哎呀,小翠成了荷花,老子不是戴了绿帽子。不妨事,老子不戴帽子不就得了。”从怀里掏出一根线,自己持一端,另一端递给小翠,道:“山人世外之人,若是为三奶奶把脉,大是不敬,只好行此雕虫小技,不到之处,还请各位不要见笑。”

刘安道:“神医医术通神,今日让本……我大开眼界。”心道:“用线把脉,本王倒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是真是假。要是寻本王开心的话,本王就把你剁成肉酱。”

任是非把线放在耳边,装模作样地听了良久,放了下来。刘安忙道:“神医,怎么样?”任是非心道:“老乌龟着急了,定是病势不轻。”道:“三奶奶病势,山人已有些眉目。山人说了出来,恐有辱各位清听。”刘安道:“神医谦逊,的是世外高人风范,还请神医施展妙手。”

任是非道:“三奶奶身患诸般疑难杂症,麻风,虐疾,头痛,耳聋,眼花,肉苛,还有失心疯,这些病都已痊愈了,真叫山人摸不着头脑,何人有此神通,能够令诸般怪病一夕尽除。”在大腿上一拍,道:“山人明白了,定是一指神医薛前辈一展妙手。”

刘安道:“一指神医侠名远播,可惜本人悭缘一见。”言下之意,自是说,这不是薛道衡医好的。

任是非只不过故意东拉西扯罢了,道:“山外有山,想那一指神医医术虽精,未必就没有能与之抗衡者。”心道:“你自己的药,当然能解。老子把师叔的药下在里面,你老乌龟解不了吧。”

刘安道:“这是我们王爷的杰构。”任是非心道:“老鼠上称盘,自称自赞。”道:“既然王爷能够治好这些病,这千难症自是药到病除,不会令三奶奶全身溃烂,化为脓血。山人不敢献丑,这就告辞。”站起身来,就要走。

刘安忙道:“神医请止步。本人有话说。”他这两日,费尽心思,也只能治得一半,另一半无论如何治不得,见任是非把诸般症状,说得若合符节,如何肯放任是非离去。

任是非心道:“老乌龟银子多得没处花,硬要老子敲他妈的竹杠,老子就不用客气了。竹杠梆梆梆,老乌龟银子当当当。”坐了下来,道:“这千难症嘛,说难不难,说不难嘛又难。”刹住话头,向在屋里的大夫瞧了一眼。

刘安会意,心中甚喜,心道:“他怕这些庸医学了去,那自是有他的独得之秘。”多了三分希望,精神也增了几分,道:“有劳各位神医,本人甚是过意不去。请各位到库房去领五两银子,作为医金。”屋里大夫,站起身来告辞。

任是非道:“千难症为何叫做千难症?这是因为有两难,一是致病之因甚难,要大补之药与巨毒之物相混,才能致病。”心道:“老子给你老乌龟下的神仙丸,那还用说,定然是大补。”道:“二是治病难。要治这种病,要采集上百种药物,药物采集不易,配制亦不易。”心道:“说得越难,竹杠敲得越响。”

刘安道:“王府之中,清静之地,何来巨毒之物?”显是不信任是非的话。

任是非心道:“老乌龟起疑了,待老子吓他一吓。”道:“王府本是清静之地,又是是非之地。”刘安脸上变色,欲待发作,随即想道:“且他如何说。”任是非故作不见,道:“王爷富甲四海,王府中定有不少人参?”

左吴道:“王爷淮南为尊,人参自是极寻常之物。神医何故如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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