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道长心道:“这是消耗战,想拖垮我们。要是贫道不受伤,自是不惧。眼下只有先和他们耗下去,再做道理。”开天辟地,颠乾转坤,移乾就坤,乾坤磐若,泰一之道相继使出,只用七成内力。饶是如此,仍是掌力胜潮,排山倒海般向准南八公撞去,带得淮南八公衣袂飘飞,须发乱舞。
薛道衡和玄真道长一般心思,左手乾坤八式,右手天机指力,既护三人,又乘隙进击。医者有悲悯世人的心肠,乾坤八式在他使来,威力亦是不小。右手天机指力,指指如刀似剑,力道十足,劲风呼呼,凌厉无匹,淮南八公哪敢撄其锋芒。
司徒剑好生后悔,心道:“早知如此,该点了雷被穴道,破了阵再说。”势迫如此,只有打点精神,全力应战,使出大嵩阳手,绵绵而出,招数变化多端,层出不穷,招尽意无穷,犹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
淮南八公无不心道:“难怪武林人物所称六大高手无我们,人家修为已达化境,远非我们所能及。”凝神应战,不敢有丝毫大意。
玄真道长三人均是武功卓绝之士,生平未遇对手,今日和淮南八公一番拼斗,大是愉悦,比了掌法内力,想较量一下剑术。剑光一闪,三人长剑已在手,三人虽是第一次联手对敌,竟是同时拔剑出鞘。
有此生平罕逢的对手,打一场大架,实是过瘾之至,淮南八公也在三人长剑出鞘时,拔出了长剑。玄真道长三人长剑出鞘,一丝声响也无,淮南八公拔剑出鞘,微有呛啷之声,一有声,一无声,已分出剑上造诣的高下。剑道高手,拔剑,出剑,还剑入鞘,无不有法度,只要手法稍有不熟,就会弄出响声。玄真道长三人长剑无声无息取在手上,自是武功高绝之故,淮南八公拔剑微有声息,已逊了一筹。
玄真道长长剑在手,精神大振,一声清啸,手腕一振,一招剑荡八荒,长剑刺出三八二十四剑,改刺为削,连削四八三十二剑,最后长剑连颤不止,幻成千朵万朵剑花,一片剑幕向淮南八公罩去。玄真道长长剑嗤嗤有声,剑芒两尺来长,吞吐闪烁,飘忽不定。
薛道衡一招风云变幻,向淮南八公每人刺出一剑,剑至中途一化八,再一变,八化十六,共计一百二十八剑,直向八公攻去。薛道衡剑走轻灵,飘逸灵动,剑芒闪烁,游移不定,令人无从捉摸。
司徒剑一招八面出击,刺出五剑,手腕微抖,每剑化作八剑,五八四十剑,四十剑再一变,每剑化作八剑,共计三百二十剑,向八公每人刺出四十剑。剑势如虹,气象万千,锐不可挡。这招尽多变化,一化五,五化四十,四十化三百二十,在淮南八公瞧来,就如没有中间变化,一出手就是三百二十剑一般。
左吴心道:“快剑至快,能有百多剑已是极难得的修为,他们竟是数百剑,要不是左某亲眼,就说什么也是不信。”知道三人剑招锐不可挡,左手搭在雷被肩上,雷被左手搭在李尚肩上,李尚左手搭在毛被肩上,毛被左手搭在伍被肩上,伍被左手晋昌肩上,晋昌左手搭在苏飞肩上,苏飞左手搭在田由肩上,田由左手搭在左吴肩上,使出移气过穴**,八人内息相通,右手运剑成风,内力自剑上迸出,两尺多长的剑芒,游移不定,化解了三人凌厉无匹的剑招。
玄真道长一招孔雀开屏,一招八式,一式八剑,八八六十四剑,向左吴刺去,出手虽有先后,着剑处竟是不分先后,剑上贯注了上清真气,剑芒闪烁,嗤嗤之声不绝。
左吴哪里敢接,紧守阵法奥妙,迅速右移,斜刺里两把长剑伸了过来,接了下来,正是雷被和田由施援。淮南八公左手搭在别人肩上,施展运气过穴**,八人内力一体,一触之下,八人均觉内息微微一滞。玄真道长内力修为精深,凭一人之力,竟震得淮南八公内息不畅,可说是震古烁今的修为。淮南八公修为极是精湛,反震之力极强,玄真道长气息不畅,微一调息,吐出口浊气,才恢复正常。
薛道衡一招虚无飘渺,四八三十二剑,向晋昌刺去,被苏飞和伍被接下。徒剑一招傲立风霜,径袭雷被,被左吴和李尚接着。
一方是当今武林,武功最高的三大高手,另一方是久享盛名的名宿耆老,各出绝学,直斗至千招外,还是不分胜负。
千招后,玄真道长和薛道衡内伤发作,胸口隐隐生疼,剑上威力已不如先前威猛。淮南八公大部分压力都是司徒剑接了下来,玄真道长二人只能从旁照应,三人渐处下风。
玄真道长,薛道衡和逍遥仙是同门,施展的武功,有很多是逍遥仙未曾教过,也未曾提起过的绝妙之着,上官剑南大是神往,凝神观。他修为有限,能领会者不多,往往相斗已在十招之外,还未领悟出一招半式。越是如此,越是觉得奥妙难测,越是专注揣摩。
吴天星一心只想报仇,监视上官剑南的一举一动,上官剑南为双方神奇武功吸引,吴天星不自禁地跟着上官剑南的眼光望去,也为双方武功之神奇吸引,无暇他顾,专心一致揣摩起来。
司马迁一开始就为双方的武功吸引,专心领悟,他的修为比上官剑南为高,领悟的也就多。正自出神之际,玄真道长三人渐处下风,知道师父师叔内伤发作,关心师父师叔的伤势,哪里还顾得揣摩武功,心思飞速转动,盘算如何助三人脱却此厄。想上前相助,以他的修为,哪里能够,苦无良策,焦虑异常,心念一转,不自禁地向任是非望去。他素知任是非人小鬼大,聪明多智,说不定会有办法。
一之下,大失所望,任是非蹿高伏低,蹦跃来去,满脸嬉笑,薛琳正着他蹦来蹿去,捧腹翘足,格格娇笑不止,直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旁观诸人中,任是非年纪最小,武功修为最高,在司马迁等人来,神妙不可言喻的一招一式,在他来也不过如此。斗至分际,左吴一招老树虬枝,向玄真道长肩井穴刺去,司马迁等人叹为惊人巨作,任是非却认为左吴右手略高,应稍低,疾刺玄真道长曲池穴,逼得玄真道长回剑自防,雷被和田由则可乘虚而入。玄真道长要用一招梅开万朵,封住左吴,雷被和田由的剑招,薛道衡可乘机反攻。一念未了,果如所料,任是非讥嘲一笑,脸露鄙夷之色,心道:“淮南八公,也不过如此。”其后,于封防攻守,任是非料得一招也不差。淮南八公失误者多,给玄真道长三人可乘之机,因势反击,虽处劣势,却无凶险,司马迁不知此中关键,空自着急。
任是非对淮南八公大是鄙夷,嘲讽之意甚浓,薛琳心道:“你高兴,我偏要给你泼冷水,让你高兴不成,那才叫好玩。”道:“师哥,我说你别在那里瞎掺和,不懂就不懂,何必装懂。”她整日里和任是非唱对台戏,任是非说非,她一定说是,任是非说是,她一定说非,要是激得任是非恼怒万分,更是无上乐趣,有此良机,自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