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很喜欢魏忠贤这种不拘小节的作风,他随手拿起茶几上山东发来的电报浏览着,一边看一边开心的笑,这是刘子光对北京之行的汇报,一桩桩一件件写得很很细致,跌宕起伏的很有意思,朱由校平时不喜欢看公文,虽然他的科学知识比较丰富,可是文学修养很差,那些官员又喜欢拽词,一件小事都能之乎者也的拽很长,看了就想打瞌睡,只有刘子光的奏报皇上最喜欢看,而且看一边都不够,带在身边没事就看两眼,全当是看武侠小说了。
“哈哈哈,刘爱卿居然做了天地会的总舵主,全天下的英雄豪杰都听他号令呢,什么少林武当的,崆峒青城的,真有意思,改天朕要到他们天地会去看看,看看大侠长什么样。”朱由校一边看一边笑,蘸着唾沫又翻开一页电报纸。
“刘大人真是厉害啊,皇上这么一说奴才也很感兴趣,等皇上去天地会看的时候,可要带上奴才噢。”魏忠贤笑呵呵的说着。
“那自然,小魏子你也看看吧,当真好玩的紧,那个苏嘛拉姑居然是个男的呢,哈哈。刘爱卿还把努尔哈赤的宝剑也给缴获了,他可真行,朕真想看看那帮丢了祖传宝贝的鞑子们是什么表情,哈哈。”独乐不如众乐,朱由校把写满了北京风波的电报纸拿给魏忠贤看,让他也见识一下刘子光闹出来的乱子。
魏忠贤一边看一边发出惊叹,不过心里却暗暗郁闷,这回又让南厂拔了头筹,作为同级别的侦查机关,东厂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建树,这也难怪,老东厂的资源都被南厂继承了,新东厂除了一块地皮,几个太监,什么都没捞到。
刘子光啊刘子光,这些功劳本来都是该属于我的啊,魏忠贤暗想,看着刘子光干的这些丰功伟绩,忽然一条计策浮上了他的心头。
次日,御书房中,负责给朱由校讲课的老学究临时加了一堂课,叫做“侠以武犯禁”主要讲述历朝历代江湖人士对于朝廷的危害性,以及这些人天生的反动性,不管朝廷如何仁慈,他们天生就是要造反的,小到谋刺君王,大到篡国夺权,江湖人的能量不可小觑,老学究是东林党选出来给朱由校补充知识的,老人家讲课很有一套,丝毫都不枯燥,有声有色,引经据典,不时还讲几个发人深省的小故事,所以朱由校很喜欢听他的课。
老学究讲了很多,从荆轲刺秦王讲到唐朝的虬髯客、宋朝的梁山好汉,甚至元末的一些反元组织,暗示不论单个的侠客还是有组织的帮会,对于统治者的危害都是极大的,必须加以限制和疏导,否则贻害无穷,讲完课,老头走了,留下一脑门官司的朱由校好像在想着什么,陪皇帝读书的魏忠贤察言观色,安慰皇帝道:“一定是内阁知道了镇武侯当了天地会总舵主的事情才让先生讲这堂课的,这些老夫子真是愚昧,侯爷贵为皇亲国戚,又怎么会私自扩展自己的羽翼呢,他这样做想必只是为了报效皇上。”
“还是小魏子你通情达理啊,那帮东林老骨头,就是疑神疑鬼,这样旁敲侧击的提醒朕,把朕当什么了,把镇武侯当什么了?真是莫名其妙。”朱由校有点不高兴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