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对三千,自伤三百杀敌六百,确实是骄人战绩,徐州军的骑兵也不过能和清兵一对一的打个平手。看来李千户真是个将才。”刘子光赞道。
“不过我在来兖州的路上,也正好遇到了一千五百名正白旗的鞑子,这些家伙看我们是运输队,而且只有一百骑兵和四百步兵护送,就以为是块大肥肉。可是碰到本将军,他们没吃到肥肉却啃上了铁板,具体战绩你们去看我效死营的辕门外就知道了,唉,我方也不幸阵亡了三十余人,真是可惜。”刘子光说道。
效死营和铁卫的关系一直不是很融洽,所以营房并未扎在一起,而是单独成营,按照刘子光的指示,一千五百颗人头在辕门外堆成了金字塔状,这会儿可能刚完工。
刘子光心想还是用事实说话比较有说服力,他带领着三十五员将佐步行来到效死营的辕门外,指着那座血肉模糊的人头金字塔说:“我算术不好,你们谁能算算一共有多少颗人头?”
将佐们大都学过鸡兔同笼之类的算术,很快就根据金字塔的长、宽、高计算出了人头数目,正好是一千五百颗,人头砍下来有几个时辰了,都没了血色,但是眉目还是栩栩如生的,将佐们见惯了清军的嘴脸,知道这肯定不是胡乱屠杀的村民什么的充数,甚至不是汉军绿营,而是正宗的满八旗士兵,最上面的一颗人头还特地带了顶头盔,王大海一眼就认出来是谁了,他指着人头喊道:“那不是鳌拜手下的猛将额比龙吗!我和他交过几次手,吃过他的亏。”
刘子光见状冷笑道:“我效死营五百步骑,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遇到清军突袭,匆忙迎战还全歼敌军,斩首千五,自损三十,不知道这样的战绩可否入王千户的法眼?”
“卑职惶恐。”王大海单膝跪地给刘子光赔罪道,使他产生改变的不只是这一千五百颗首级,还有一丝不苟的效死营大营,那分明是行军布阵的行家里手扎下的铁打营盘。辕门口站着全副武装的卫兵,大营四角扎起了两丈高的角楼,上面站着拿千里镜的哨兵,营中布置得井井有条,帐篷外挖着排水沟,马匹拴在骑兵帐篷的旁边,兵器插在地上,随时可以上马作战,车辆围成半圆的防御圈,弩车和大炮都冲着外面,短短时间之内,就扎出这样有板有眼的大营,这支部队有着如此高的效率,不由得大家不为之叹服。其实这里面根本没有刘子光什么事,带兵打仗,行军扎营,他是一窍不通,都是下面几个连长张罗的。
王大海想当然的以为这都是刘子光治军严谨的成果,在遇伏的情况下,还能冷静应战,自伤三十,全歼一千五百敌军的骄人战绩实在是太强大了。他心悦诚服的说道:“刘副将果然是知兵之人,卑职先前鲁莽了,请将军治罪。”
不用动刀子就收服大将,刘子光不禁有些得意,站得笔直,抖擞着身上的王霸之气,中气十足地说道:“无妨,王千户也是耿直之人,我很欣赏。”
其他将佐看到这一幕也无话可说。形势比人强,人家的靠山硬,官衔高,武功高,打仗更是高手,不服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