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种了几亩地,就给我和弟弟买了几颗。我和弟弟的口袋里面还有呢。”马玉交道。
“好,好。”马占山一连说了几个好,将糖含在嘴里,沁人的甜在嘴里融化。
“杜娘,我回来了。”马占山笑着向倚在门口的妻子杜赞义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杜赞义抹了抹眼角的泪。
“最近家里过得怎么样?”马占山将一对女儿放了下来。
“还不错,家里分了十亩地,每个月你的响银,叶统领大人也会让人准时送过来()。不仅将房款还清了,还给两个孩子制了身新衣裳,就是担心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杜赞义倒了杯热茶道。
“其他弟兄和家人怎么样?”马占山喝了口茶又问道。
“也不错,虽然他们响银没你的高,不过住上了新房子,每家都有几亩地,不愁吃,不愁穿,税赋也不高,虽然还清房款还要一两年,但好歹有了个奔头,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杜赞义笑道:“城里这段时间要开私塾了,我准备将两个孩子送去念书。”
“我那杆枪还在不在?”马占山放下碗问道。
“还在,还配发了一杆新枪,怕两个小孩子摸,我挂在了里屋墙上。”杜赞义进到里屋将枪取了过来。
马占山拿到手里瞄了瞄,拉动枪栓。
“要打仗了?”杜赞义看到丈夫这个熟悉的动作问道。
马占山点了点头:“这次我摸清了白音达赉和陶克陶的底细,统领大人拿到了地图,这一两天就会动手。”
“怎么不迟两天,刚回来又要去打仗。”杜赞义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马占山瞟了杜赞义一眼:“你的房子和地是谁给的?做人要知恩图报,以前当土匪的时候哪天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
“我知道,我不是说统领大人的不是,只是舍不得。”杜赞义红着眼框道:“才回来又要去打仗,不知道要去多久。”
“好了,这次不会太久了,最长不会超过一两个月,那些蒙匪是什么货色我清楚得很,不会是统领大人这些精兵的对手。”马占山语气一缓,安慰道。“迟则生变,等剿了这些蒙匪之后,这一带就太平了()。”
1909年2月23日,一大队精悍的骑兵在天还未亮就出了洮南府城,行军到太平川镇,经过短暂的修整,回复体力之后,便趁着月色出发了。
二月的草原上仍然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面对着这样必胜的一战,要决定哪一营留在洮南府城还真是个艰难的决定。最后叶重采用了许楠抽签的办法。被倒霉的何锐抽到了。不得不认命的留在洮南府城。而叶重则带着另外八营4000余骑恶狠狠地朝白音达赉和陶克陶的老巢扑了过来。
“大哥,大哥。”汤玉麟快步跑到张作霖的屋里喊道。
“阁臣有什么事,这么急?”张作霖抽了口烟道。
汤玉麟喘了口气道:“咱们派在洮南府的探子回来说叶重那小子只留下一营人马守城,带着另外4000千多人昨天早上走了。”
张作霖眉毛一扬:“4000多人,差不多是倾巢出动了。一定是叶兴武他找到白音达赉的老巢了!知不知叶重的军队去哪里了?”
“知道,他们向太平川镇去了。”四千多人在雪上踩出的印迹就算是瞎子也能找到。
“马上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剿匪这么久,咱们寸功未立,现在也该动一动了。”张作霖一敲烟斗笑道。
汤玉麟问道:“要不要通知吴俊升?”
“吴俊升?还是算了,功劳有限,可不够分的。”张作霖不假思索地道。
“好,我马上就去。”
“白王,来喝口酒吧,奉天过来的烈酒,喝进去跟团火似的。刚温过的。”孟和端了杯酒递给白音达赉道。“味道还真不错。”
“哦,是什么酒?”白音达赉端碗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巴道:“嗯,还真是不错,够烈,价格不低吧()。”
“奉天劲酒,还真是贵呢,用了两匹马才换了这么一小坛。”孟和咧嘴一笑:“也有便宜的,不过味淡了点,喝起来不过瘾。”
“洮南府城那边有没有消息?”白音达赉几口将碗里的酒全喝了下去,脸上泛着红光道。
“那个领兵的叫叶重,是个年轻军官,他马匹不足,速度不及咱们,又不及咱们熟悉地形,咱们只要避免正面冲突,能把咱们怎么样,已经缩回到洮南府城了,连个探子都不派一个。”孟和笑道。
白音达赉摇了摇头道:“我总觉得这个汉人军官似乎别有所图。不会就这样善罢干休的。”
“大人,有些不对。”马占山一身官服,向旁边的叶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