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流觞开始体力不支了,但却不肯服输。
李清瑟也有些乏了,按理说,若是用那疾速再飞个把时辰也是没问题,如今降下速度只为就和这端木流觞。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她和他也没什么血海深仇,虽然他之前做的事实在让她气愤,但他却卖了她面子参加武林大会,即便是不能将功补过,也是补了一半。清瑟心中打算,捉弄捉弄就算了,别要了他老命。
遥遥可望,高耸的城墙,是京城的城墙,而那湖在城外,也入了眼帘。
“你的船呢?”清瑟扭头问。
端木流觞面孔微红,嘴唇却苍白,“在湖对岸。”咬着牙说出四个字,便不能再说话,因实在吃力。
清瑟心中大叫不好,能出这端木流觞也是个好面儿的人,为了面子现在正透支体力。“我说,你没事吧?能坚持到吗?”她忍不住问。
端木没回答他,面上平静,口中却咬着牙。他可以说整整跑了一夜,问题是最后这三个时辰,为了能跟上李清瑟的速度,身体已经吃不消。
两人经过几个起落后,身子齐齐腾空而起,准备渡湖!
太阳微升,于平静的湖面上洒下一片金黄,灿灿,夺目,如同在一面明镜上镀了层金,平静的湖面上有数个小渔船,是早起打渔的渔民,赶着在京城城门开启前打出大鱼,稍后趁着新鲜送入城内卖个好价钱。
渔船游得很慢,带着一串串水波纹。
突然,这湖面上竟出现两道飞起的人影,一男一女,一白一紫,贴着水面前行。时而,两人腾空而起在水面上映出清晰倒影,时而,足尖点水,以水借力,为下一次飞跃准备。
微风徐徐,两人洛衣纷飞,引得渔民纷纷仰头围观。
众人大吃一惊,很是惊艳,只见那男子乌发玉面,白衣飘飘,身型俊逸,好似谪仙。再那女子,紫色傍身,分外妖娆,巧笑嫣然,好似妖精。
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美!太美了!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俊男妙女?
渐入湖中心,端木流觞终是忍不住了,在落水之际,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凉,踏入水中。他心中大叫不好,要丢人落水了。
但在下一刻,只觉得自己手中一片温暖,原是被李清瑟手快抓到,刚刚下沉的身子被这温暖小手一用力又抓了起来,手心中暖流涌动,是她正暗暗为他灌输内力。
“你没事吧?”清瑟很是担心,他不会真交代在这吧?
端木恼怒,摇了摇头,也苦无办法,自己内力已亏空是事实。
清瑟无奈,手臂一收,一只手环在他腰上,催动内力,带着他一同飞起。好在端木流觞穿着宽大白纱衣袍,广袖纷飞,让人远远不清到底是她带着他飞,还是他带着她飞。
“快啊,仙子下凡。”不知谁喊了一句。
“那不是仙子下凡,这是飞天!这是传说中的飞天!”更大声音喊道。
李清瑟一听一愣,差点带着端木流觞一起栽入水中。哭笑不得,这大鹏国劳动人民联想力还真丰富,还飞天呢,敦煌不?
手臂一紧,将端木流觞的腰收拢,才发现,这货外表起来弱不禁风般纤细,但这腰身绝对结实,腰结实,那啥就强,可惜了还练童子功。啧啧啧,清瑟感慨万千地摇了摇头,叹一口气,可惜啊,可惜。
端木隐约间注意到清瑟的摇头叹息,难道是有什么地方不妥?不解!
那浅木色精致船只已映入眼帘,清瑟惊讶,那船竟不是泊在岸边,而是停在湖泊最中央,真是嚣张。
停在湖中央是因为这穿上所有人都有轻功,直接用飞便可。
清瑟带着端木流觞直接飞入船舱才停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将端木流觞往地板上一扔,后者在这一时间已平了气息,并未地趴地上,而是站直了身子。低头着清瑟那失望的眼神,他知道她为什么失望——她想他狼狈。
清瑟一耸肩顺着船舱向内走,室内摆设依旧,还是那般摸样,四周窗子打开,晨风将雪白的纱帘慢慢吹起,正中央是那张硕大的太师椅,上面铺着白色毛皮。
而太师椅前则是一只长条案几,其上满是各种差距,一旁还有一只直立呈现梯子形的容器,这是大鹏国专门用来盛放茶叶的,其大肚小口的设计,减少了干茶与空气的接触,降低了潮气。
清瑟摆弄其这些杯杯碗碗,“端木,你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吗?你倒了很多酒给我喝,真是美酒啊,我至今还回味无穷。”
端木流觞一挑眉,这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样?
实在没力气与李清瑟争辩位置问题,他直接坐在了李清瑟对面,隔着茶几与她相望。
李清瑟随意地摆弄着茶具,而端木流觞抿嘴观,这一情景让人眼熟,就如同当初端木流觞倒着各种美酒,而李清瑟在对面观一般。
“没美酒招待,如今便以茶代酒,还望阁主别挑。”清瑟慢慢说着,绝美的小脸儿上带着笑。伸手取过一旁的紫砂水壶,果然,里面是有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