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三天过去了。
自从洞房花烛夜夫人翠花和黑风山大当家的三癞子圆了房,随后三天便没再在一起过夜,因翠花葵水来了,三癞子只能怏怏,要知道,那一夜他回味无穷,彻底被翠花征服了,那床上功夫,绝对他没见识过的。
其实一切都是三癞子的心理作用。
山上很凉,李清瑟的房门关着,只将一个窗子留了条小缝,通通空气外加能听见外面的情形,因为今天要发生大事。
轻轻的敲门声,“夫人,奴婢为您送来清茶。”是薛燕的声音。
“进来吧。”清瑟在太师椅上悠闲得靠着,两手轻轻揉捏自己的太阳穴。薛燕这人,她留着戒心,就这几天看来,薛燕并无什么异常,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薛燕端着托盘,上面是刚刚沏好的清茶,茗香袅袅,将这山寨上的房子也带来些许雅致。清瑟将茶碗取出,纤细如玉的手指慢慢触碰茶碗盖,虽然外表淡定,但内心其实却有着忐忑。
突然,寨子外响起了响动,人声吵杂,清瑟浑身也抖动一下。看来,是如影来了。
如影来了,她也就心安了。
将茶碗盖子打开,轻轻饮了一口,茶香带着略略的涩,但对现在的李清瑟来说,却比蜜还甜。慢慢饮着茶,听着屋外不远处的响动,嘴角勾着笑,眼神中隐着一丝冷。
又过了好一会,声音越来越大,就连薛燕也有些不冷静了。“夫人,难道您不去看看?”婚前三日、婚后三日,加上大婚的一日,整整七天,夫人如同个万能菩萨一般在山寨中存在,其威信远远高于大当家。
毕竟,没文化的人崇拜有文化的人呢,有才情的人崇拜有才情的人,没武功的人崇拜有武功的人,李清瑟就是种种被崇拜者,威信自然高。
清瑟却未动,“外面是男人们的天下,我们女人不用搭理。”
薛燕点了点头,冷静下来,默默站在清瑟一边。
室内恢复安静没一会,就听见一群人跑来的声音,随后便是疯狂砸门。“夫人,夫人,不好了,山寨出事儿了!”“夫人——”喊叫声不绝于耳。
薛燕看了一眼门外,又看了一眼李清瑟,见夫人未动,她也就不吭声。
清瑟慢悠悠地将茶碗放在桌上。“门外何人吵闹,燕,去把门开开看看。”
“是,夫人。”薛燕过去开了们,一群人就冲了进来,神情慌张,有几人还一身的血。薛燕一惊,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身上没有厮打的很急,但却沾着血?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清瑟慢悠悠地问着,还是一派趾高气昂。
一群人噗通跪下,“夫人,不好了,有个疯子……有个厉害的疯子,突然出现在山寨说要是来踢馆的,之后就……就……杀了大当家的。”
清瑟一挑眉头,如影动作很快嘛。但神情却装得有一丝激动,“有人这么猖狂?那二当家和三当家呢?”
那群人一脸苍白,浑身发抖,犹如刚从地狱中逃出来一般。“二当家和三当家也……”那人说不出来了,另一人赶忙道,“那疯子还在那大开杀戒,杀了无数兄弟,我们一群人都奈何他不得,现在管事儿的只有夫人您了,您快去吧。”
清瑟装模作样的震惊外加气愤,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运足内力,直接用轻功飞出屋子。向着人生吵杂的方向便飞过了过去,不大一会便到了出事地点,人山人海,乌压压的人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将中间之人紧紧围住,却没一人敢上前。
清瑟直接跳过人墙,在圈内落地,被面前情景深深吓到,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血流成河。
满地的血,将白色石板拼成的广场染得通红,尸体大概有五十多具,还有几个残肢断臂扔在边缘,离清瑟脚边不远便有一直手。饶是清瑟这种见多了血的女人,此时也忍不住想吐。
面色苍白了几许,还好有面具遮盖。
在尸体堆旁,站着一人,身材高大修长、一身黑衣,古铜色皮肤冷酷英俊,一双剑眉直入发髻,鼻梁高挺,一双唇满是刚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如影。他手上一柄宝剑,剑尖不停低落鲜血。
清瑟暗暗笑了一下,而后看了看众人,“你们还等什么?上了。”
一圈人动了一下,却没上,五人敢上前。
这男子的武功是他们所见最强,那剑气之强,仿佛剑不碰人便能将人撕成两半,武功“高强”的二当家和三当家已惨死在他手下,刚刚群站中,这鬼魅般的男子游刃有余,切人如同切瓜,他们谁还敢上?
上去就是送死,先去先死,后去的也许侥幸活下来,但谁先去?山贼和兵士最大的不同,兵士是依令行事,即便明知送死也会冲上去,但山贼则不同,和山贼们说什么集体主义、集体利益就如同对牛弹琴一样,他们可以为了利益干尽伤天害理之事,就别指望着他们能义薄云天的肝胆相照。
没人上前,全是李清瑟的意料中。
清瑟冷哼,“怎么,我们黑风寨这么多老爷们,就没个能管事儿的?”说着,青葱玉指一指如同鬼魅罗刹般的如影,“谁杀了他,就是我们黑风寨的大当家。”
一个人动心了,在如影身后,趁着如影未回头,拿着大刀就砍了上来。
如影连眉毛都未动上一下,一道银白色的剑花,那人便被撕成两半,惨不忍睹,血溅在如影身上,他躲都不躲,仿佛无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