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法放弃他们,就想放弃我?”声音满是嘲讽。
“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慕容幽禅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两只胳膊撑住上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他们对你有恩,你无法割舍他们。但却可以放弃我是吗?”
他面目表情,没有喜怒,却让清瑟胆战心惊。“抛弃?你这是哪儿的话,慕容……唔……”
话还没说完,被他狠狠吻住,这个吻带着狂暴,带着侵略,带着强烈占有欲。他眼中是红的,眉头紧锁,想到他即将离去而她不属于他,他就恨不得疯狂。
清瑟本就孔武有力,如今还有武功,一个用力将他推开,而慕容幽禅身子一向孱弱,一声闷哼,狠狠撞上到了一旁墙壁。
“幽禅,你没事吧?”清瑟赶忙过去查看,她怎么忘了,他是个病人。
慕容幽禅十分生气,并非生她的气而是自己的气,明明是个男人,现在却手无缚鸡之力。感受到李清瑟揉着他的背,他背对着她,不语,一双眼垂着,双瞳中闪着隐光。他在仔细分析李清瑟的性格,推测她内心的想法。
硬攻,不如软蚀。
这便是迂回。
“幽禅,你说句话,是不是生气了?”李清瑟现在自责,她自己都无法解释今天为何要做这些事,此时已经不是用懊恼一词来形容了。
慕容幽禅转过身,神情冷静,薄唇微微上钩。“瑟儿,刚刚是我冲动了。”
“啊?”
慕容的笑容加深,“他们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无法割舍是自然。相反……我却没为你做什么,反倒是你救了我的命,如今,我确实是得寸进尺了,以我这等寄人篱下的身份哪能配上的尊贵的地位?以我这样孱弱的身体,又如何伴你走完一生?我今生今世,永远配不上你,谢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也感谢你刚刚对我的怜悯。”睫毛垂下,带着哀伤。
虽是如此,唇角上的笑却未消失,说着卑微的话,脸上带着笑,无比讽刺。
“不是,幽禅你误会了,刚刚我不是怜悯你,我是……”是什么?她怎么说?
“瑟儿,什么都别说了,夜深了,睡吧,不知道明日皇上会有什么安排。”说着,便躺下,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
李清瑟这回可不敢反抗了,她怕自己没轻没重最终伤了他。
她忐忑地躺在他怀中,刚刚他的话每一句都刺痛她心,这不是她想的!他冤枉她了!她对他只有尊重没有怜悯。叹气,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李清瑟不知叹了几次气后,闭上眼,试着让自己入睡。她没看到的是,她闭眼,他的双眼睁开,带着些许凌厉。
她的软肋,他找到了。李清瑟这人,遇钢则强,与软则弱!那些人能进入她心,都是因她对他们的愧疚,苦肉计,他也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每一个成大事者所必须的。再者说,他们可以忍,为何他就不能?谁能走到最后,就各凭本事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两人齐齐失眠,但一整夜并未说话。,各有所思。
第二日,本来就身体不好的慕容幽禅因一夜未休息,再加上那麻痹神经的药物,整个人奄奄一息一般,满面苍白浑身无力不说,任谁看,都觉得这人活了今天没明天。
李清瑟也一夜未睡,哈欠连天,她最怕的就是缺眠,头天晚上不休息,第二天就困得想杀人。于是,根本不顾皇家三兄弟哀怨的眼神,借着慕容幽禅生病的引子,和皇上告了假便飞也似的出了皇宫。
一进慕容府,便将慕容幽禅扔给管家和大夫,自己跑到静园大睡,这一睡,便从早睡到晚。
静园安静,众人做事蹑手蹑脚,生怕发出一点点响动。李清瑟起床气众所周知,越是平日里脾气好的人,闹起脾气来越是可怕,而李清瑟的狂暴起床气,四名宫女见过,永远不会忘她狠命踢小朱子的场景。
小朱子更是不敢发出一点响动。
夜幕降临,清瑟起床,长叹了口气,“睡的真解恨啊。”
四名宫女算好了时间在门外守着,见她醒来,这才敢入内,伺候着她洗漱。
“幽禅好些了吗?”清瑟问小朱子。
“回主子的话,驸马爷身子还是不好,吃了药后,一直昏睡,到现在还没醒。”小朱子依言答。李清瑟睡觉之前便叮嘱他,要时刻关注慕容幽禅的身体状况,若是发生什么意外,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叫醒。
清瑟凝眉,不顾头发还没打理好,直接站起身来便向门外疾走。
“公主,您的发簪还未戴上。”秋香急了,拿着发簪追了出去。
清瑟无奈,这古代发髻,用发簪也用一些暗卡,先是用暗卡将头发固定,而后用一些精致的发簪作为装饰,各种金簪玉簪外加暗卡加起来少说也得快一斤,放头上很重!女人很遭罪,如论是现代还是古代。
在院子中站定脚步,任由秋香为其戴着发簪,而后快步走向主屋。
慕容幽禅的卧房昏暗,门窗紧闭,室内满是药味,驻府的张大夫则是在一旁观察着。
“公主,您来了。”张大夫见李清瑟来,远远便迎了出去。
“幽禅如何了?”李清瑟越过他,直接进入屋内,停在慕容幽禅床前,看着昏睡的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面容苍白,就连薄唇也丝毫无血色,呼吸微弱,肤色暗沉没有光泽,就如同……死人一般。
这种想法一出,李清瑟便觉得失了魂一般窒息,她已经习惯了逐渐康复他,根本忍受不了突然并未的他!死,这个词语她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