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天下,南湖上,微风起,涟漪阵阵。
遥遥可望远处精致庞大画舫上,飞出一物,定睛一看,那物竟是座辇轿,那轿子在飞,八名蓝衣清秀少年抬轿,齐齐轻功,如踏云端,这诡异的画面却异常优美,彷如那修仙成谪。
李清瑟在辇轿内很惊讶,两只手狠狠抓着能抓到的一切,这种飞行工具她在现代便坐过——飞机,但飞机绝对比这辇轿安全系数要高,她一再告诉自己要镇静、镇静,在这莫名的时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早就应该处事不惊了,但如今,她还是害怕……
尼玛,下面就是南湖啊,会不会摔下去啊?
虽心中恐惧,但她面上却不露半分,保持这皇家公主的威仪,面孔上除了恬淡只有恬淡,身子端坐,背部直立,除了一双手紧紧抓着座位边缘,其他根本看不出有丝毫不妥。
透过纷飞的薄纱,清瑟看到前方湖面上有一艘船,那船不若画舫那般庞大却也不小,整条船为淡色木材所制,无论是甲板还是船沿,甚至是船舱,皆精雕细琢,精致无比,船舱的门窗大开其内的轻纱随着微风轻轻飞出,那薄纱之长,甚至落在了湖面上,轻轻浮在水上伴随波浪层层涟漪。
辇轿停在了甲板上,八人立刻撤离,而那为首的少年则微微俯身撩开纱帘,“公主,请下轿。”
落轿的一刹那,清瑟便将两只手松开,交握放在腿上,那姿态端庄无比。少年语毕,她微微点头,算是应承,而后暗暗深吸一口气,站起探出身来,将全身所有的气力放在腿上,因为她……腿软。
“公主,请。”少年出手示意其入船舱,李清瑟款款而入。
舱内,别有洞天。
一入船舱,便能闻到一股原木香味,是香柏木。清瑟挑眉,不禁对主人十分好奇,这古代富贵权要最喜好用的是香檀木,只因其珍贵稀有,但香檀木的味道,清瑟不敢恭维,现代人不喜欢香檀木不代表古人不喜欢,因为古人没受到过一种叫“风油精”之物的折磨,遂还觉得那气味醒神健脑。
一边走着,一边用余光打量一切,整个船舱之内皆为香柏木,难怪这搜船也是淡色,不同于其他暗色船只,这船浮在水面上就如同在云端飘渺,闲适得不像凡间之物。
一道屏风,半透明,屏风上绣着几只闲鹤。
清瑟转过了屏风,淡淡抬眼一望,就那一眼,便将她深深震惊,不为别的,只为面前那男子。
她不是喜好皮相之人,来者大鹏国月余,也见识了众多美男子,甚至那绝美妖孽的李清玄和完美精致的崔茗寒也从未给她如此震撼,但面前的男子将她这几十年的观点完全颠覆。
面前的男子,美。
只能用一个美字来形容,他的美几乎无法用言语来表示,他静静坐在铺着白色轻纱的太师椅上,虽近在眼前,但还是让观者有冲动揉揉眼睛试试这一切是否为幻想,只因为他实在不像个真实存在的人。他的发丝未做任何束缚,就这么柔顺地垂在身侧,发丝幽幽,不知是否是舱内光线的问题,乍一看竟觉得隐隐紫色,但仔细瞧却又是乌黑。他的皮肤雪白,那种透明的白,让人有种伸手便能穿过的虚无之白,他的眼狭长,却不上挑,长的惊人的睫毛垂下,却让人有冲动让其睁眼现瑞瞳。他的身子消瘦,那纯白色的广袖云袍被他穿得仙风道骨。
总的来说,此人不应该在现实中存在,他分明就应该是人虚构出来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