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林老爷子身旁的老人复姓野狐,单名一个禅字,在中国绝对算是孤僻生涩的一个姓氏,八十六岁,在林老爷子的眼里,论是桃李满天下的他还是三起三落的邓九公,恐怕都比不上一生极富有传奇色彩的野狐老人,相识相交二十四年,知道老者一是好茶,不是极品好茶不入口,二是好棋,下了大半生象棋的他在野狐老人的手里也支持不了多久,最让他敬佩的是老人一生收了七个弟子,两个从商,富甲天下,三个从政,权倾朝野,一个混迹黑道,仅用了十年便成了不世之枭雄。最
野狐禅一双略微有些浑浊的眸子凝视着方伟峰面前的宣纸,微微颔道:“入木三分、铁画银钩、大气磅礴,难能可贵的是能将生僻如斯的《清明上河书》,一千三百多字,一字不漏的写出来,现在我这老东西都开始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够教出这么一号妖孽出来,”说完微微转头望向林老爷子笑道:“老林,就算是你也未必能够将《清明上河书》背诵出来吧!”
林老爷子倒也没有不好意思,诚恳的点头道:“华夏地大物博,五千年来累积的文章多不胜数,这类生僻到极点的文章只是听过。”
野狐禅笑了笑,不再言语。”
一天规定只能抽一支烟的林老爷子,破天荒点燃第二支,扭头笑道:“心动了?打算收来当关门弟子?到时候他的成绩未必会比你那七大弟子差吧!”
野狐禅微微摇头,叹道:“要是早在三年前,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这么妖孽的人才,论从商、从政还是走黑道,前途都不可限量,说不得还想和他背后那个人物比上一比,现在不行了,一是早没了那个心思,二是人老了,多少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块璞玉放在我的手里也是糟蹋了,顶多是误人子弟而已,前八十年不信神佛,不理鬼神,不沾因果,这几年真正静下来,倒也悟出不少的道理,佛家能够愚昧众生几千年,自然是有其道理的,前段时间抽空看了几本佛经,心境也平和了不少。”
“佛经?”林老爷子一脸愕然到:“你也有心思看那个?”
“不可因书而废人,也不可因人而废书。”
“你的禅机是越打越好了,我就是一个俗人,不讲究什么与天斗其乐穷,这后半辈子,和几个老家伙斗来斗去的,也算是其乐穷吧!”林老爷子一脸笑意的道。
程普,南京人,书香世家子弟,从小就在程家老爷子耳融目染下苦练一手书法,勉强算是小有成就,埋头写字,心旁骛,每一个字都写得中规中矩,一丝不苟,轮廓分明,这一类的书法较量参加过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一张宣纸差不多写了一半,早就把握好分寸的他清楚,一整篇《中庸°前卷》写完,正好铺满整篇宣纸,一字不多一字不少,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对面的方伟峰,视线落到方伟峰面前的宣纸上,看到那气势磅礴的一行草书,浑身微微一颤,原本刚毅的脸庞变得有些惨白。”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他的爷爷也算是一个书法大家,小时候在程老爷子的陪同下,也鉴定过不少名家大作,只是一眼他就知道,他败了,而且是败得一塌糊涂。
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