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兮颤抖得像一片深秋的枯叶，她跪伏在一团乌云之上，哭得撕心裂肺、日月变色。她身着一袭飘逸的红裙，裙摆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惨白的脸上，浓烈的红唇十分醒目。

“为什么？”嘲风发出嘶哑地探问，“是不是因为我错手杀了你的父亲？是不是因为我杀了你的未婚夫和义兄？他们全都该死！阻碍我们在一起的人，全都该死！”

蘅兮美目紧闭，哽咽说道：“你都明白，何必来问？”

“那你呢？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怕我，才跟我在一起？”穷尽自己的一生，嘲风一直不敢追究这个问题，但到了最后的时刻，他还是问出了口。

“爱你……”蘅兮泪流满面，这个答案令她深深地痛恨自己。

嘲风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向后倒去，被狐火彻底吞没。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望见，那云端上的女人，拔出长剑，决然自刎，她的身体，就像一只坠落的红蝶，飞向她亲手点燃的狐火。嘲风动了动，他想要去接住她，可是，他的身体，已不属于自己……

眼角含泪的嫣儿，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嘲风，伺机逃走，可他却好似铜墙铁壁，根本推不动。她才终于觉悟了什么，才发现，嘲风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