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就怕你不答应……”
“我倒无所谓。”
“哦……那就是帕翠克温德不答应?”
“东家,就是东家。”
嘟嘟转过身来,看着这位帕翠克温德身边一直不吭不哈的老杜,迈开步伐,缓步向自己走来。
他举手投足间,带着某种奇怪的韵律,一步接一步,呼应着他那带动气场的呼吸节奏,浑然天成。
向着他缓步而来,好像他不是在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而是在进行一整套动作中的一个部分,一气呵成,绝无漏洞。
嘟嘟撇了撇嘴,“能不能说说,你的东家是怎么个意思?”
“我的意思,找一位职业高手,悄没声的做掉你就可以了。东家不知道怎么个意思,要我亲自动手……既然你能发现我的存在,说明东家的意思确实有点意思。”
“帕翠克温德就不怕在他自己的酒店做掉我,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东家觉得在自己的酒店做掉你,反而不会有人怀疑到他,所以根本不会有任何麻烦。”
“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要你麻烦你亲自动手,受累受累。”
“不过些许小事,好说好说。”
他没有跑,只是走。却越走越快。最后几步踏过,他的脚竟然已经踩在空中虚处……嘟嘟已经可以看得清他两鬓的丝丝白发……老杜似乎轻叹一声。是在叹息,面前的嘟嘟竟然是这么的年轻?还是在遗憾,这青春年华却就要命丧他手?
随着他的叹息,那引动气场的磅礴气势却戛然而止。
仿佛骤然引聚在老杜的手掌之上。
呼……这一掌拍出,老杜近似于哀愁满面,就掌前的一切,他看也无须看。
他这挥洒写意,幽然拍出看似轻飘飘不沾染丝毫烟火的一掌……那凝聚于肉掌之上的澎湃之息,却要叫山石崩裂,江水断流。
……
即便他无须看,不愿看……他却不得不看……
他掌力吐尽……山石未崩,江水照流……
那气动山河的一掌,携铺天盖地之势,却好似泥牛入海,消弭的无声无息。
……
老杜眼中一丝精光闪过,行走江湖几十载的他,看着面前的场景……他的脸面上忽闪出对他而言,已经经年不见的,凝重。
嘟嘟笑眯眯的看着他,负手立身之处,距离他的掌心仅仅一寸。
只是一寸。
即便嘟嘟此时身处掌力所携的狂风骤雨之中,衣衫径自不停的猎猎摆动。但就是这一短短一寸,却是天堑壕垒,这一掌之威,无法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