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几乎是同一时间,平山的各条主、分、支流河道都搭建了无数的河沙场,没日没夜的将河里的细沙往岸上抽,堆成一堆堆的金山银山,再用无数的大小开矿车连绵不绝的运往各地。
而在无数的山疙瘩里,震耳欲聋的炮声轰隆,采矿的炸药爆炸声响彻连绵不绝。
轰鸣的机器响声,更增加了赵炎锋的烦躁,一路上眉头皱得越来越高,这里的风景一点也不似鸵鸟说的那么秀美,风沙扬起让整条路面都变得灰蒙蒙的一片。
真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啊,可能是鸵鸟临走的时候,这里还是山川秀美,只是现在,赵炎锋看到明亮的皮鞋上的一层土,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哀思。
这个时候,几声凄厉至极的喊叫声响起,将两人的思绪拉回了原位。
几辆运矿车横列在道路中央,几个身穿灰色坎肩的大汉,正对着一个穿着白色但有些发黄背心的年轻人一阵拳打脚踢,这名年轻人一直捂住脑袋,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一个普通的孩子怎么抵抗得住几个成年壮汉的轮番攻击。
赵炎锋听到叫声凄惨,正想出面调解一番,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理了。
这个世界上的不平事很多,他赵炎锋就算有千手千足,怎么能管得过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窍,赵炎锋还是低声对成西山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成西山低着头“唔”了一声,没办法,空气质量太差,不张嘴还好,一张嘴风沙就冲进嘴里了。
两人说着便向着人群中缓步走过去。
路上围着的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前来看热闹的,现在人心不古,还有多少人敢多管闲事。
听到皮箱拖地的声音,几个人抬起头瞥了两人一眼,其中一个带着墨镜的西装男人就吼了一句:“喂,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赶紧给我滚,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赵炎锋没搭理他,只是闷着头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西装男子还没出声,他旁边看上去是打手着装的年轻人就吼道:“外地人,你是聋了还是瞎了,三哥说让你滚呢,没听到么?别自找不痛快。”
赵炎锋抬起头瞥了打手一眼,并未多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