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梓锦仿佛这才想起来这亭子里还有一位大美女,侧头眯眸一笑,萌萌的眼睛里闪着星星般的璀璨之光,笑问道:“听说李姑娘才色双绝,果然是南方姑娘多才多艺,不像我这样蠢笨的,一支针也拿不稳,一笔字也见不得人,腰又太硬跳不得婀娜舞姿,五音不全唱不得神仙妙曲。”
李素宁听到梓锦这话一时间摸不清楚梓锦的底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十分谨慎的星眸半垂,长长的睫毛覆住半个眼睛,浅浅一笑,似蜻蜓点水,这才说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我闲暇之外喜欢这些俗事,央求了我爹爹请人教我罢了。”
梓锦心里倒是暗叹一声,李素宁真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主。须知道大家闺秀真正要学的东西不是诗词歌赋,能歌善舞,那是妾室争宠的手段。当家主母要做的是要会打理庶务,能管好一个家,言行举止要有大家气派。能把控住家族的命脉,这才是正儿八经要学的东西。梓锦方才那样说其实没安好心,明着是夸李素宁诗词歌赋,歌舞管弦样样精通,多才多艺的才女,其实就是暗里地贬低她不过是妾室之流。
没想到李素宁是个极聪明的,三言两语就给转了回来,是她自己闲暇之外的消遣,这话说的可真是高雅。
梓锦自然不是一个容易退缩的主,听到李素宁这样的话也不生气,也不恼,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徐徐说道:“前朝苏三娘一副绣屏能值上万两银子,多少人捧着银子也买不到。苏三娘是苏州人,不知道李姑娘可曾见过苏三娘的真迹?”
前世梓锦没少在针线上下功夫,年纪轻轻一手针线扬名京都,梓锦对苏三娘的绣品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女人家在一起讨论的不过是针线,衣服,饰品之类的。梓锦从这里找突破口实在是寻常至极,在场的人都看出梓锦对李素宁似乎没什么好感,一时间也存了坐山观虎斗的意思。倒是孙槿华想要说什么却被严慈拉了一把,悻悻然的闭了嘴,眼睛里总归是有些不甘。
李素宁一愣,自幼她在诗词歌赋,管弦歌舞的时间上要比针线女凿多得多,方才梓锦那般问她也顺口回了回去,没想到梓锦居然拿着这个真的追问起来,一时间就有些不安,毕竟她在针线上没怎么用心。
梓锦最是善于察言观色,此时捕捉到李素宁的一抹犹疑,知道自己走对了路子。正要发难,却听到李静姝突然插嘴说道:“苏绣什么的最是难学,规矩又多,针线又复杂,我学了半年也没起色,你学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