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锦除了点头,目前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但是还有件事情,你说静谧师太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杜曼秋?不查清楚这一点,我始终不能安心,总是觉得似乎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但是脑子里却抓不住重点,捋不清楚这条线。”梓锦对于静谧师太的怀疑从没有放下过,现在杜清怡已经浮出水面,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那么静谧师太就实在是太令人想不透了。
叶溟轩的五官在烛火中一明一暗的闪着幽光,听到梓锦的话对上她的眼睛笑道:“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也许我们该利用素婉做些什么。”
“引蛇出洞?”梓锦眸光一闪,“但是风险比较大,静谧师太这人心机极深,能在清水庵这种地方呆这么多年,可见耐性是一等一的,想要把她引出来,要费些心机。”
“费心机不怕,就怕她不上钩。”叶溟轩冷哼一声,“静谧师太究竟为了什么要让叶家断子绝孙?叶家应该跟她没有仇恨才对,实在是令人想不透。”
“叶家是没有跟她结仇,但是叶家有一个跟她关系极深的人,杜曼秋!”梓锦就捉摸着事情的关键还是在杜曼秋身上。
“但是杜曼秋似乎并未察觉静谧师太的阴毒。”叶溟轩皱起了眉头,越想事情越是一团谜,越是抓不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杜曼秋应该跟静谧师太没有深仇大恨,不然的话杜曼秋也不会跟静谧师太走得这么近了。问题就在这里,杜曼秋并不知道静谧师太的用心,一直把她当亲人,可是静谧师太究竟为了什么要害杜曼秋?她有什么理由这样做?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一个人绝对不会处心积虑费尽心机这样谋害杜曼秋,谋害叶家!”
明明知道真相就在迷雾之后,但是这重重的迷雾还是没有办法让人迅速的拨开。
叶溟轩跟梓锦无力的看着对方,梓锦想来想去,说道:“既然摸不清楚,就只能按照你的办法引蛇出洞了。只是这个时机选在什么时候好?”
叶溟轩思量半响,这才说道:“如今你将素婉关押起来,却不审问她,只怕素婉心里正没着落。先关着她,让她日渐恐惧,然后等到江南那边消息确定之后,你再故意透露消息给她。等到年关前的几天,家里忙碌不堪,正好可以给她一个逃脱的机会。只要她逃离侯府,一准会去清水庵,到时候咱们盯死了就是。”
梓锦也觉得这个办法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接下来,唯一要做的就是,等!
过了小年,越发的忙碌了,因为楚氏不在侯府,沈氏整天跟在杜曼秋身后处理家务,这段时间杜曼秋的神色明显好了很多,对待沈氏也是宽和,沈氏做错了事情基本上也就是挨训一两句,杜曼秋还颇有耐心的教导她该怎么管理家务。
日子就这样在波澜不惊忙忙碌碌中悄悄滑过,等到腊月二十六的时候叶溟轩派去江南的人终于回来了。
看着一摞摞的物证,全都是当初杜清怡所住的村子居民的口供,还有仵作的供词,还有当初下棺敛葬的人的口供,一应俱全。叶溟轩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从锦衣卫的秘密档案中,查出当年先帝派了谁去江南要挟杜清怡假死令当今圣上死心,只要这个人能愿意出山作证,一切不成问题。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其实东风也有了,只是梓锦跟叶溟轩实在是不忍心让吴祯两难。
接到证据的这天晚上,看守素婉的两个婆子跟往常一样随口说家常,然后压低声音说了一段悄悄话,被关在柴房里的素婉隔着门板偷听,脸色煞白,身形摇摇欲坠。
后半夜天寒,守门的婆子去了不远处的小屋子里喝酒取暖,不一会儿守院门的两个婆子也来凑热闹,四个人喝了两壶小酒,就然酒后壮胆刷起钱来。素婉隔着门缝看着外面的动静,心跳如擂鼓,轻轻的晃动了门,却发现门闩比以往松了一些,不由得心里大喜。
慢慢的开门,才发现原来是婆子们把锁链少绕了一圈,想来是想着素婉也不敢逃走,因此警备心格外的松懈。素婉屏气噤声,悄悄地把门开到最大,看着不远处的小屋子里依旧笑声不断,这才缓缓地侧着身子往外钻。
虽然苏婉并不胖,但是这门缝也着实并不宽敞,素婉咬着牙使劲的往外钻,脸都挤白了,这才钻了出去,又悄悄的把门关好,绕过柴房,偷偷的潜往后门。每一处院子都有一个后门通往侯府的后巷,安园自然也有,这后门本就是方便安园的人出入。此时守着后门的婆子也早去了小屋子里取暖,因此素婉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的,开了后门逃了出去。
素婉一逃走,小屋子的喧哗声立刻就停止了,守门的婆子就立刻给梓锦汇报了。
叶溟轩亲自带人追了出去,尾随着素婉一路而去。
一夜无眠。
天不亮梓锦就起了床,因为担心叶溟轩实在是睡不着,直到给叶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叶溟轩也没有回来,梓锦只好先去给叶老夫人请安,叶老夫人的精神头越来越不如从前,梓锦尽量的陪着老人多说说话,讲些开心的事情,人到暮年总是寂寥,不管叶老夫人以前如何,至少在梓锦嫁进侯府后,叶老夫人从没有为难过她,不管叶老夫人是看在姚老太太的面子上,还是真的喜欢她,梓锦都想好好的对待自己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