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寇大影正在一旁打扫卫生,把老太太们的拉呱儿,听了个从根到梢。寇大影又羞又恼,认定这是梁龙年老两口在卖派自己。心里话:都上了养老院了,还拿着晚辈们说嘴!把晚辈作践成烂酸梨,这样你就好了?称心了?高大了?!!!
又想起梁龙年老两口自从进养老院一来,整天合不拢嘴地笑。感情那是因为他们改了养老院里的规定,得到了一些老人们的拥护,而趾高气昂地臭美呢!这岂不是踩着晚辈人的肩膀,在太高他们自己吗?!
寇大影心里这么一想,那气就不打一处来。撂下抹布笤帚,找了梁龙年老两口去了。
此时,梁龙年和一伙老头们去大门口那里下象棋去了,屋里只有大奶奶梁薛氏一个人。寇大影更没了顾虑,一进门就用手指着梁薛氏,气呼呼地说:
“你屎壳郎钻食盒里,逮住礼(理)啦不是,拿这事说起来没完了?”
“我们说什么了?”大奶奶梁薛氏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进养老院的事,全院的老人都当故儿讲了!你们觉得光荣是不是?!诋毁晚辈儿标榜你们自己,显得高大是不是?!”
“你这孩子这是说什么呢?我们多会儿说过这话呀?”大奶奶梁薛氏气的浑身发抖。
“咱家里的事,不是你们说的,难道还是我自己说的?六十多岁的人了,红口白牙说出去的话,还想抵赖?!”寇大影步步紧逼。
“这件事,村里人和族长都调解了,梁家屯里的人们都知道。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保证别人不说!”
“我不管谁说的,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我跟你们没完!”
“我已经交代给你了,信不信由你。”大奶奶一看寇大影耍起反账来,也上来了火气,气昂昂地说。
寇大影在过继婆婆这里没占上风,便跑到亲婆婆梁钱氏那里哭诉起来:
“他们嚷得满院里的老人都知道了,让我怎样在这里上班呀?!呜呜呜……”
梁钱氏本来就是个抢上拔尖、点火就着的人。见大儿媳妇向自己哭诉,火气一下窜上脑门。对寇大影说:“这还了得?咱过继给他,是为了兪芩家的东西,不是兪苁芷!还拿着小人儿们的不是当故儿讲?谁怕谁呀?!走,咱俩给她说说去!”
俩妯娌本来就不和,年轻的时候没少动手。后来梁薛氏没有儿女,也就自矮了三分,处处让着她。妯娌俩的战斗才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