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阵南风吹过,小麦熟了。产量也正像梁晓乐预估的那样,亩产四百五十来斤。而当时的小麦产量,普遍只有两百来斤,最高的也就两百一、二十斤。比别人整整高出一倍还多。
“你锄了几遍麦子呀?”有人问长工辛庆同。
辛庆同摇摇头,实话实说:“划(注1)了一遍。锄了一遍。”
“只划了一遍?!我的天,我光锄就是五遍,才收了二百一十斤,我还高兴得没法。你锄一遍就打这么多?!”
“东家说了,不让锄。”
“这有‘神气儿’的人家,长工也享福啊!”
辛庆同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三伏天,正是大田里草苗齐长、三夏大忙之际。家家忙的团团转。尤其在玉米、高粱长到一人来高的时候,人们在里面拉大锄,上面太阳晒,里面不透风,就像在蒸笼一个样,浑身衣服全湿透,真正的汗流浃背啊!
而长工辛庆同,只是在早晨凉快的时候,到大田里转转,见没有异常,便回到家中,帮助妻子梅银花,在碾棚里加工米面。
农活忙,人们顾不了推碾子磨面,花上一文钱,就能换五斤面子或者糁子。有这样的方便条件,何苦再起五更睡半夜地去挤碾子?!
也正因为如此,梅银花的生意特别兴旺。一天下来,多时能收四十来文钱。与东家一分为二,自己还能剩二十来文呢!把个梅银花高兴地在碾棚里直哼小曲。对丈夫辛庆同说:“你说,咱这是当长工呢。还是干买卖,享着福地挣钱呢?!”
辛庆同说:“咱遇见了好人家,你就掏出心窝子来为这家卖力气吧!”
………………
二十文钱在梁晓乐这里确实微不足道。让梁晓乐高兴的是,这项事业终于开展起来,并得到村民们的认可。这是一项福利事业,一个劳动力就能解决一村子人的米面加工,而这个劳动力还有很不错的收获。互利互惠啊!
更有价值的是,食堂里所有米面虽然都来自空间,有碾子、磨做幌子,人们就不会产生怀疑了,都认为是东家自己加工的呢。
梁晓乐在这个夏天里,也过得顺风顺水。除了和几个没上学的小朋友一起玩玩儿(这个必须得应付,不然的话,她就露馅儿了。),到学堂里当当“旁听生”,再就是闪进空间里,驾着“气泡”到田间看看。该浇水的浇点儿空间水;该除草除虫的,念几句“草死苗活地发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