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者摇摇头:“县尉怎比常人?如今范阳一城之安危都系于县尉一身,小人如何敢大意?”
“保持平常心就好。”
医者还是不敢,万一下了手,给县尉弄个失血过多而死,莫说罪过大了,范阳只怕也跟着遭殃。他手里也没有止血的药,思之再三,说出了一个耸人听闻的办法。
贾氏当时吓得脸刷白,高顺差点跳起来:“什么?拿烙铁烫创口!”别说试,只想一想,都感觉到痛!
朱广也骇一跳,记得从前看那部男人必看的十大电影之一《勇敢的心》,里面有个起义军的老头,中箭拔出之后,就是拿烙铁烫。当时只以为是电影情节需要,没想到,真有这种法子?
只是,有这必要?
冷兵器时代作战,中箭者没有敢当场拔出来的。只因中箭,创口虽然不大,但一般都很深。如果伤着动脉之类,拔出来就需要马上止血,否则就是个死。汉代,医疗条件落后自不必说,具体到范阳,连医生都没几个,且没有止血的药膏。医者提出这个办法,虽然耸人听闻,确也是无奈之策。
“如果没有大出血,自然不必,小人有其他办法可用。万一不幸言中,县尉可要扛住。”他不问你扛不扛得住,直接让你扛住,只因你扛不住,范阳就扛不住。
朱广闭着眼睛,用力点了一下头:“来吧!”
县尉身上无小事,很快,他的身边聚集了一大群人。火已经生起来,烙铁已经烧得灰白,相信很快就会红了。
那医者拿一把铁钳,望向那四周众人:“请来几个人,按住县尉。”
话是这么说,道理大家也明白,可除了高顺,谁敢动?对这个年轻的县尉,他们有着深深的畏惧。
最后,还是几个云中小伙伴按肩、执手、扯腿,其他们也知道,三公子要真发作,谁也制不住。
“儿啊,可忍住了。”贾氏心都快跳出来了。
其实朱广起初还不怕,偏偏搞出这么大阵势来,他都有些怵了。牙一咬:“来!”
医者双手执钳,夹住那断箭杆,众人都悬着一颗心,不为其他,只为当事者是朱广。
“县尉,这拔箭是有些痛,你得忍住,不要乱动。只怕……”话刚说到这儿,那医者手上一用力!
朱广闷哼一声,眉头拧成一团,显然是极痛的。当他睁开眼时,却发现,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一低头,妈的,倒霉,还真是血如泉涌!
贾氏慌得六神无主:“这,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