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朱达不在家,那就有可能是朱盛在捣鬼,寻机报复。可朱达在家,如此说来,只有一个理由。他要裹胁朱广,叛投鲜卑!
朱广之所以愿意束手就擒,是因为,如果在朱府,有什么消息他能以最快的速度知道。而且,只要控制住他,父兄就不会再顾忌他那些“玩伴”。
被叫醒时,地牢里光线已经暗了。从通风口看出去,估计是黄昏。牢笼外递过来一盆汤,几块饼,还有一碗肉。
“少主,吃饭了。”外头那家兵大声喊道。
朱广爬起来,伸个懒腰,拖着铁索来到牢笼边,大笑道:“到底是亲儿子啊,关牢里还有肉吃。”
“来了一个人,整日跟令尊密谈,饭都是送进去的。”
“嗯,立即通知张辽,带人马进城。”
那人走后,朱广一边吃,一边骂:“你们暗算我,不是英雄!有种放我出去!看我一个个拧断你们狗头!操!”
四月十九,天阴沉沉的,象是要下雨。
张杨带着一众甲士,簇拥着云中都尉立在城头,正观察着城下鱼贯而入的人群。奇怪的是,这些人都很年轻,而且全都骑马,佩刀,带弓箭,若是再装备上铠甲,简直就是一支骑兵。
都尉赞道:“没想到朱广竟有这般手段,召集如此之多的人马。”
张杨扫帚眉一扬,笑道:“人家是并州豪侠嘛。”
“能用么?”
“都尉莫小看了这些少年郎,我们整日在城里,人家是隔三差五寻鲜卑人晦气。连胡人都呼为并州狼,极为头疼。”
都尉听了,倒情愿相信。当日也是胡骑围城,吕布来援,最后一个冲进城门的,不就是朱家三公子么?
到午后,天越发阴了,虽落下几滴雨,却又让风吹散去。那阴沉沉的天,似乎就压在头顶上,叫人喘不过气来。
“狼烟!”城头上,一个声音大喝!随即,喊声一片!
将士们朝北张望,果见北面狼烟已起!再一细看,竟有三股烟!不对!不对!鲜卑是大举来犯!
“快!报告府君!报告都尉!”
张杨接报,立即派出骑兵飞驰出城,不久,城外的居民惊恐莫名地涌往云中,而城里,恐惧已蔓延开来,流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