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过奖了,还得你多指教,我还是以学习为主……”我谦虚地说道。
“江峰,别谦虚,在报社,和在机关单位里坐办公室混日子玩人不同,报社是靠业务吃饭的,做记者,有没有真本事,1个月就看出来了,不会写搞,写不出好稿子,直接就露馅,”刘飞呵呵笑着:“机关单位主要是玩人,咱们做记者呢,除了要会玩人,还得会玩文字……我看你大有潜力……”
我听了也忍不住笑了,我对机关单位等等都知之甚少,我觉得报社就是机关了,虽然是事业单位。
“因为这稿子是老板亲自安排的,老板特别提出来要审稿,我上午把稿子送给梅主任了,她说等老板回来给老板看,”刘飞又说:“你这篇稿子可是肩负着老板的重要政治使命啊,呵呵……”
领导满意就是最大的政治,这话在柳月带我期间,曾经多次和我提起,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次柳月审阅完我的稿子后,边签字边对我说:“江峰,咱们做党报记者的,一定要讲政治,什么叫政治?领导满意,就是最大的政治……”
柳月的话经常在我耳边回响,现在刘飞这么一说,我愈发体会到这话的合理性和重要性。
一想到老大要亲自审阅我的稿子,我心里陡然感觉压力大起来。
在办公室心神不定地坐了半个多小时,一会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刘飞接的,接完对我说:“江峰,马书记回来了,正在办公室看你写的稿子,梅主任来电话,让你到马书记办公室去一下。”
我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老板召见,非同小可,又摸不清老板对稿子是否满意,不知是凶是吉,两股几乎战战,忐忑不安地去了2楼书记办公室。
我出身贫寒,农家子弟,祖上三代贫农,在我参加工作之前,就没见过什么大官,唯一见过最大的是乡里的分管计划生育的副乡长,那还是他带着计划生育小分队到村里抓育龄妇女时见到的。参加工作后,不停见到各种县级、副县级干部,甚至经常能摸摸他们的手,不再须仰视才见。我内心经常感慨这巨大的变化,真有一种翻天覆地慨而慷、翻身农奴做主人的感觉。
饶是如此,马书记亲自单独召见,还是让我紧张起来,我边下楼边不停地咽唾沫。
到了二楼马书记办公室门前,梅玲正站在门口等我。
见到我,梅玲莞尔一笑,笑得很暧昧很妖娆,那妩媚传情的眼神让我心中不由一荡。
妈的,这女人的眼神太勾人!我心里念叨了一句。
“马书记在等你呢,来吧。”梅玲靠近我,自然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背,显得热乎而亲近的样子,语气很温和,全然没有初见时的那种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