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别人服不服,至少有一个人还是挺服的。那便是赵局长的第一粉丝麻晖湃。麻晖湃得报自己偶像举动反常,忙和烟枪司机寻迹而来。待见到局座了无自杀迹象,反倒是酷日漫步,好一个闲适了得。不由竖起大拇指。
眼瞅着赵局长悠悠踱进都市晚报社,烟枪司机问要不要继续跟进去。麻晖湃一瞪眼问:“你想搞青蛙养殖吗?”司机一头雾水,心想种烟叶还差不多,便木木道:“不想!”“那你还想进蝌蚪繁殖厂!——回去!”
赵局长自是不知麻晖湃对他的这番拳拳关爱。他晃到都市晚报社,完全出于无觉。不过无觉中似也有一种必然。李照照和杜若甫上次毁了他的王八宴不说,其信誓旦旦答应的放生报道也一直不见下文,更别说见诸报端。他早就想当面问问二人,却又老是记起没空,没空记起。这不,心里一直耿耿于怀,脚便不由自主往报社方向抬了。
李照照午饭后驾车刚欲出去采访,抬眼见赵局长背手悠哉游哉晃进报社。她想躲,可已然来不及了。她对赵流煦这般官场新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厌恶。这绝不是因为她所深爱的杜若甫能力出众且与赵流煦年纪相仿却连一个小小报社副主编也升得如此艰难;乃是因为,她对一个人隐藏天性,整日呈现一副与年龄极不相称的老练持重满怀与生俱来的天然反感。如果杜若甫在她眼里稍微有一个经济版主任的样子,毋庸讳言,她绝不会爱上他。
“青莲居士这是想上哪儿啊?”赵局长笑吟吟堵住李照照的去路。好狗不挡道!李照照话到嘴边面目全非:“哟,原来是赵局长!您看这太阳艳的,刚出门眼就花了!”说罢顺手架上太阳镜,依旧笑靥如花,“轻车简行,不可告人——为那篇脸上贴金报道来的吧?”
眼鼻敏锐、嘴尖牙厉,果真是锦毛猎犬!赵局长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故作万般懵懂:“什么脸上贴金?我们旅游局最近出了什么感人事迹吗?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就好!”李照照不堪看赵局长这般作态,一低眉嘴角浮现一丝嘲弄的浅笑,“我还以为你是为那篇王八报道来的呢。”
“宵小琐事,份内所系。我都忘了,亏你还记的!”赵局长神色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