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经由董敏的提点,凌萱还以为——沈若芸对她,只是单纯的厌恶罢了。
可凌萱哪里会想到——沈若芸,其实是想要她的命!
那么,她还用心怀愧疚吗?还用瞻前顾后的为他人着想吗?似乎不必了。
况且,如果能将计就计,一箭双雕的话,岂不是附赠的收获?
早在来之前,凌萱就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她豪赌一把的筹码,和以前的陆庭轩别无二致,只有一个她而已。
如果连这唯一的筹码,她都舍不出去,又何来妄想的胜利果实?
凌萱思忖了半天,并非是在犹豫,只是装作挣扎的样子,装作迟迟下不了决心的样子。否则答应的太快,陆庭轩不怀疑她给他下套才怪。
凌萱之所以肯撤掉自己的道德底线,肯把自己推到一个可能会被全世界唾弃的位置上——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早在多年前,她都已经把她的全部交给了陆庭轩:
爱和痴恋,身躯和仰慕,如数奉上,没有隐私。
所以说:她这具躯体,早就被陆庭轩污染过了,而今才来固守这份已经不存在的贞洁,了无意义。
所幸,曾经被她不小心抛弃的灵魂,被她拾了回来。只要心中的意念还在,其他无关痛痒的付出,她都不在乎。
她始终不会忘记——她为什么能捡回这条命,又被什么支撑着一步步走下去。
所以,她现在已经完全能分得清——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咬唇,凌萱的眼中尽是不得已,哀怨的望着陆庭轩,仿若在问:你怎么可以想出这种办法来伤害我?
我见犹怜的凄楚目光,射进陆庭轩的眼眶中,就像是石沉大海,没能激起一星半点的波澜。
陆庭轩俯视着凌萱可怜巴巴的神态,冷酷到有些执着,他平淡的面色,完全看不出一丝对凌萱的怜惜。
或许,自凌萱决意搬出他的别墅,死都不肯对他说一句软话的时候,他就预想到——当凌萱走投无路时,他该如何使自己镇定自若。
不论凌萱多么害怕,多么不安,他都必须不为所动,他得迫使凌萱深刻的记住这一次的教训:
不听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有其他办法吗?”
怕自己演绎不出那种艰涩的感觉,凌萱又为自己添了句不肯轻易就范的台词。
直视着凌萱的眼睛,陆庭轩一脸不容商榷的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