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你不想去。”夏竹反问道。
小翠眼睛姑溜溜地转,道:“小姐,我们就一起出去吧,这么多日子没出门了,都要发霉了。”
唐琳见她们期待的样子,放下话本,伸了个懒腰应允了。
玉漏银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明开。
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上元佳夜,京城繁华之处让人目眩眼花,难怪这么多人挤破头脑宁愿为天子脚下一末官,也不愿为一方指挥。
陈牧寒为洛阳陈家分枝子弟,父亲考了多年都止步于秀才,抑郁而终,母亲辛苦抚育他长大。家族中人本已遗忘了他们,若不是他获得殿试的资格,引起家族本家的注意,恐怕连生活在京城的盘缠都没有。
人心就是如此,你没有利用价值谁也不会去关注你,血缘同胞尚且如此,何况他人呢。
连天公也是如此,怎料突然下起了雨,人群纷纷散去,陈牧寒没有带伞,看到一座破庙进去躲雨。雨越下越大,风雨交加中夹带电闪雷鸣,想来今日是回不去客栈了。
他不禁叹道:“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间。”
却听到身后“噗嗤——”一声娇笑,回头看去,原是几名女子。
他感到有些尴尬,他甚少与女子接触,看这情况她们也是同在破庙中躲雨的。
一名女子娇笑着,脸上带有一朵艳丽的牡丹,看上去竟不像女子描红时画上去的,而是与生俱来,印在脸上,平添几分魅力。
“公子倒是大有看破红尘之势,想来也是经历过人间疾苦的,才发出这样的感慨。”
另一名女子看上去蒲柳之姿,附和道:“不如和我们一起讨论讨论,如何。”
她们言笑晏晏,眉眼娇俏,穿着也比寻常人家贵重,想来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吧,陈牧寒不敢怠慢,何况他深受圣人教育,饱读圣贤书,男女有别的道理还是懂的。
于是他道:“让姑娘见笑了。”
另一个声音淡淡道:“夏竹、小翠别闹了,外边寒冷,公子还是进来躲雨吧,受凉了可不好。”
陈牧寒这才注意到除了这两个女子外还有一个,她不说话时不由让人下意识的忽略,当她注意你时,任何东西在她身边都敛尽锋芒。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他有幸见过“京城第一美女”唐倩,论容貌或许两人不相上下,只是唐倩美则美矣,空无一物,此女只是站在那里,她看向你时,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一人,如点墨散去,独留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