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好奇的问大伯,为何我家有好几匹塞外良马,却要骑这等和健马比起来矮小又不善奔跑的驴。大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着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个还用得着隐瞒吗?我郁闷地想。
进入丘陵后,离大山越来越近,沿途本就显得稀疏的村庄人烟更显稀少。有些两丘之间平缓的土地上,还能看得出田野原貌的一些土地,由于前几年的蝗灾,很多都被荒芜而长满野草。偶尔才能遇到一垄种植着庄稼的土地,农人正辛勤的除草。
我问大伯,我家的土地也是这样的荒芜么。大伯骑在驴背上,悠闲地说:“我们家的小公子,什么时候也对家产感兴趣了?”然后转头对耿志说:“你就跟他说说,我们家那上十倾地,现在是个什么样。”
耿志小时习过学,识得一些字,头脑也比较灵活,深受大伯宠信。而大伯掌管着整个家族的财产,他的贴身跟班对我家的资产情况非常了解,也就不足为奇了。
耿志恭敬地对我说:“得益于大老爷的善心与勤奋,那年闹灾,所幸大老爷开仓拯粮,我们的佃户没有出现饥饿的情况,也没有人出去做流民,甚至还救济了一些其他灾民。翻过年来,又带领大家积极耕种,现在田地里的庄稼长势很好啊。”
我崇敬地瞧了一眼大伯,这个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介武夫的汉子,居然能有如此心计,使得我们家没有受到灾害的影响。大伯却是闭着眼,嘴里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在驴背上养神,任由矮驴信步前行。
初进大山时还有猎人们踏出的小道,越往深处走,越是难行起来,有些地方长满齐人高的野草,灌木也夹杂其间,人在里面行走,会被荆棘挂的肉痛。我真担心将来我母亲和大婶小妹她们如何能走过这样的路。
大伯与耿志用大砍刀在前面开路,我和杨雄牵着矮驴跟在后面。翻越山坡时矮驴的作用显现出来,尽管身背行李与给养,矮驴对上坡与下坡看起来似乎比强壮的骏马管用得多,稍显高峭的山坡几乎没让矮驴费多大力气就翻越过去。
大伯得意的朝我笑笑说:“现在知道矮驴的好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