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眉目一动,转回身,透过窗纸,依稀能见那屋内微落摇曳的烛光,将一抹欣长的身影拉的老长,孤单行影的,看起来份外孤寂与落寞。
从小便失去了母亲,想必从那以后,一个人便再也没好好过一个生辰了吧?
长歌突然调转了身形,大步往东宫厨房而去。
说起来,长歌从未下过厨,有时偶尔心血来潮想吃些什么,皆有人递给她,实在不行,念个诀也能办到。所以,她当出了厨房,端出那花了两个时辰做出的,一团黑乎乎粘稠状地,连她自己也辨不出是何神圣之物时,长歌也楞了几秒……
但她仍就向李桢端了过去。
她很有自信,李桢必然会喜欢她所做的食物!
不为什么……
毕竟,这是花了她整整两个时辰最为满意的作品。
所以,半夜三更长歌端着一碗黑乎乎辩不出原貌的东西,出现在李桢面前时,李桢明显就怔住了,然后迟疑了几秒,“你……你这是做给我的?”
长歌望了一眼手中碗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很是诚恳地点了点头。
李桢再次不死心的问一句,“真的是做给我的?”
长歌觉得他今日有些啰嗦,但念于他生日,仍是点了点头……
李桢深深吸了口气,见长歌将碗端放在他面前,他也不伸手接过,只是轻喃地有些恍惚的出声,“长歌……我近日是做错了什么吗?”
长歌一楞,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李桢抬眸望着她,很是认真的道,“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一声,我定然会改……就算是罚我抄写三字经也可……你大可不必……”
“你究竟要说什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长歌索性将他话截断,叫他直奔主题!
“我……”李桢刚开口打算拒绝吃这碗黑的暗无天日的东西。
长歌收回碗,将它往桌面一掷,砰地一声,李桢视线落在那碗上,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话锋一转,竟然说出了,“闻着挺香的!”
长歌满意颔首。刚才见李桢有些惶恐的模样长歌便已猜出大概,所以,她才会在李桢说话之时故意将碗往桌面一放,借此警告他,没想到,这李桢还挺有眼力劲的!她也就宽宏大度地不与他计较。
“香的话,你便尝尝看,待会凉了便不好吃了!”长歌将碗推到李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