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长官见笑了，小徒顽劣。”

空灵子将林溯赶出房间后，对着欧璟徽尴尬道。

“没事，年轻人嘛总是冲动些。不过，既然林溯道长将被害人的怨魂给拘来，正好道长可以用道法先审一审他们，没准还能问出点什么！”欧璟徽颔首笑道。

空灵子一听，摇头苦笑：外行人就是外行人，根本不懂得其中的曲径。拘魂盘问这种事情，虽说不难，但也不易，而且还会引来阴司的追责。

“难，很难！欧长官是有所不知啊！”

空灵子也不隐瞒，直言了当地解释道：

“关于这两只怨魂，其实早在老道与师弟们布置困魔阵时，就已经发现。之所以不抓，是因为他们的人魂不全，抓了也是白抓、问了更是白问，根本问不出什么子丑寅卯。真要拘魂盘问，至少得下一趟地府，或者达到某种境界，以更高层次的招魂手段，强行从地府拘来地魂。但这样一来，势必会干扰阴司的正常运作秩序，引起人鬼、阴差的纷争。施法者的结果祸福难测，轻则孤残夭、重则永世不得轮回！”

“原来竟还有这层因果，确实让道长为难了。是我考虑不周，用常人的思维，去揣测灵异事件的不可琢磨性！”

精明的欧璟徽，笑了笑回道。

他算是将空灵子的话，都听明白了。难怪对方一开始就说‘何来鬼说’，却又迟迟不愿离开。并非没有鬼，而是怕失职、怕承担风险。

空灵子师兄弟三人进入一中校园、并布置困魔阵以后，肯定是有所发现。

他们知道欧璟徽如果得知有怨魂存在，势必会要求三人‘拘魂盘问’。若是死了许久的孤魂野鬼也就罢，抓了就抓了，因为老鬼有道行，能问点事。

偏偏被杀死在一中校园里的花泽溪两人，死后立刻化作怨魂，他们的人魂被某种秘法吞噬大半，早已经形同残魂，谈何盘问一说。

如果硬要查明死因，则必须下地府拘地魂。这样亏本不讨好的事情，以空灵子为首的几个老道，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立功、责任与小命，当三者互相冲突的时候，空灵子几人非常明智地选择了保命要紧——只是死了几个闲杂人等，犯不着搭上‘孤残夭’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