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似乎不记得了，也许是有的。

“朵朵，果然是十八中操场上的那棵银杏树，没有想到还在这里。”

抚摸粗壮的银杏树，他记得在这颗银杏树上，曾经留下过一个隐蔽的记号，从树干上摸过，那个记号原来在他心脏的位置。

多年之前，他曾发现在这颗银杏树的一个枝桠根部，有一处天生的疤痕，正好是两颗心连在一起的形状。那个时候，他无数次用手指在那个位置留下他和云朵朵的名字。

出国之前的那个夜晚，他独自一个人翻墙进入十八中，把他的名字和云朵朵的名字，隐晦地刻在那处疤痕上。

低头看去，疤痕仍然在，只是长大了很多，他刻上去的痕迹仍然在。

那是一个模糊的武士图案，把一朵云抱在怀中，过于简单的线条，虽然不是很精致却也惟妙惟肖，可能是因为岁月的流逝，风霜雨雪，图案已经模糊到看不清。

原来两颗心连在一起的图案，也变成了一个歪歪斜斜的苹果图案，而不是两颗心的形状。

丰子恺想起云朵朵刚才的话，岁月是一把神奇的刀，此时此刻在丰子恺看来，岁月更是一把无情的刀，能把两颗连在一起心，变成一颗烂苹果，上面昔日刻下的痕迹，像是这颗烂苹果上面溃烂的痕迹。

他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又看到了这棵留下他太多梦想和希望的银杏树？

如果今天没有让云朵朵陪他到这里来，没有看到这颗银杏树，美好的希望仍然留在心中。

本想，借着这棵银杏树上的痕迹，他留下的爱情记号，向云朵朵暗示，看云朵朵的心意如何。

却没有想到，痕迹变成这个样子，连他也看不出这处痕迹还有什么意义，现在说出来只会让人感到可笑。

“怎么了？这棵银杏树有什么特别？”

云朵朵看着银杏树，只是一棵普通的银杏树而已，不过是更粗壮高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