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张苍安静地躺着,沉睡未醒。
袁河一个人守在床边,眼神复杂。
温言和程念昕踏进病房时,袁河冷目回转,钢刀般扎在前者脸上。
“你来干什么?滚!”
程念昕张口想解释。
温言比她快一步:“想他死,我转身就走。”
袁河拳头紧捏,不吭声了。
要是在平时,依他袁大馆主的脾气,绝对不会这么弱势,但现在情况不同,尤其是在守了张苍两天,看到他每次镇痛药失效后的模样,他无法不压下怒火。
早前程念昕就告诉过他,这情况只有温言能解,而医院里其它医生的束手无策也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就在这时,一声拉长的呻yin忽然响起。
袁河脸色一变:“药效过了!”
像在响应他这句话般,床上的张苍突然一声痛叫,整个人打摆子般抖个不停,汗水瞬间从他体表渗出。片刻后,他整个人向上挺成了反弓型声彻底转为哀嚎,回荡在整个病房内。
程念昕和袁河同时转头看温言。
温言慢悠悠地走过去,右手按到了张苍的腹部,轻轻压下。
当天因为这家伙迁怒到尚竹轩,他怒火迸发,所以才下手重了点。不过痛了这几天,这家伙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原本绷紧了身体的张苍身体一松,哀嚎声瞬间减消。
一旁的两人都看得心中惊异。
连镇痛药也没这么快的效果!
温言把张苍翻得扑在床上,右手指尖顺着他的脊椎来回轻压。
“脉通则体泰,则体舒,则体谐。”
反之,脉气阻塞时,会因此引起各种不适。现在的张苍,就是腰椎处的脉气彻底断绝,导致上下、左右脉气不通,引发剧烈的生理反应。
但随着温言不断的指压,原本阻塞的脉气渐渐得到疏导,畅通起来。
张苍半开半合的眼睛渐渐合拢,片刻后,呼吸转为平静。
温言松开手,转身看了袁河一眼。
袁河心里久积的担忧终于舒缓,不过看着这让自己外甥痛苦了这么久的家伙,他怒火难抑,沉声道:“明天下午,长河道馆演练场,袁某领教阁下高明!”
温言扶了扶眼镜,转头看程念昕:“看见了吗?我不想来救,就是看不惯这些恩将仇报的嘴脸!”
袁河脸上肌肉微微抽搐。
这家伙,还搞出“恩将仇报”来了,忘了张苍这痛苦是谁搞出来的?
一旁的程念昕默然片刻,忽道:“你怕吗?”
温言笑笑,答非所问地道:“推后一天,后天中午一点。”
“一言为定!”袁河眼中精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