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二十,‘凤凰临世’小区内,文家在餐厅里摆开一桌,包括温言在内,五个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边,举起杯子。
“这一杯,是敬你救我文敬业一命!”文敬业精神奕奕地对温言道,“干!”
“文局,你言重了。我只是帮你疏通了一下,你的脑溢血仍然没好,最好还是少喝点酒,食物也该清淡点。”
温言道。
“呵呵,你误会了。”文敬业笑道,“我谢的不是你治好我的命,而是谢你让我重新站起来。你是不知道,明明活着,可是躺在床上不能动,眼睁睁看着家人担心、消瘦,那滋味到底多难受。”
“爸,知道担心你就少点应酬,免得哪天又躺下了。”文静娇嗔道。
“呵呵,放心,我乖女儿不说,我以后也会注意。来,干了它!”文敬业点了点头。
五个人一饮而尽后,气氛热烈起来,围着满桌丰盛的家常菜大快朵颐。
温言感受着餐桌上浓浓的家庭氛围,心里有股奇异的感觉。
从小失去父母的他,尽管有温妈细心的照顾,但他仍然没法感受这种温馨。
这也是当年他会偷偷离开孤儿院的主要原因。
“小温,对公职有没有兴趣?”旁边的文敬业忽然含笑问他。
“嗯?”温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我听文静说你现在在按摩会所工作。坦白说,虽然我感激你救了我,但我觉得在那种地方工作啊,成份复杂,社会地位低。”文敬业亲切地道,“正好我单位上最近有职位空缺,你要是愿意,不如到市建局来怎么样?”
温言有点意外,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哦?”文敬业愣了一下,“为什么?”
要知道市建局是油水大户,论收入绝对不菲,论地位乃是公职,论福利又是国家机构,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比在按摩会所那种地方好多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拒绝。
温言看了旁边同样诧异的文静一眼:“不瞒文局,我这个人太直,话兜不住,不适合在那种尔虞我诈的地方工作。”
餐桌上登时静下来。
拒绝是一回事,用“尔虞我诈”来评论文敬业这大局长的工作单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就算是脾气本来就比较直的文静,也暗觉温言太不懂得说话了。
殊不知在温言而言,要他不能自由自在地说话,还不如把他杀了。所以尽管多次因为这性格惹来麻烦,他仍然不改。
半晌,文敬业始恢复了笑容:“年轻人有性格,不过你真说对了,尔虞我诈,这四个字道尽了我文敬业一生的工作内容,呵呵,来,别客气,继续吃!”
家宴重新恢复了热闹,但谁都感觉得到,因为温言这不合时宜的回答,气氛已经不对了。
宴后,文儒回房温习功课,趁着雷敏母女俩去厨房收拾的时候,文敬业和温言在客厅看电视闲聊,前者望了厨房一眼,忽然压低了声音:“小温,你看文静怎么样?”
人挺好,漂亮,胸一般。”温言随口把想法说了出来,“对了,有时太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