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又想起第一次在简家见到顾容昊的情形,她的姐姐就正挽着他的手说:“竹子,这是顾容昊,很快我们就要结婚了。”
她穿着自认为是这辈子最普通也最难看的衣服,刚刚从玫瑰园里挖了地跑出来,手都还没来得及洗,胡乱往脸上一揩,就成了只大花猫。
她听见姐姐的笑声,这屋子里男女老少都在笑她。
她仓皇着把脸越揩越脏,只有他,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也不知道从哪掏出块手绢往她脸上一盖,“欲盖弥彰,快去洗洗吧!”
那时候她不知道偷偷喜欢一个即将成为自己姐夫的男人,究竟是多么可耻又可怕的事情。
那时候她也不知道在酒店的休息室里,简汐月哭着拽着她的手说自己不想结婚时,自己带另外一个男人进来,究竟算不算是做了很错的事情。
顾容昊的大手仍在收紧,卡住简竹喉咙的时候,就像拼命抓住自己的理智,他其实也在救他自己。
可她只挣扎了一会儿便不再动了,眼睛仿佛没有了焦距,只是安安静静望着屋顶。她想逃不过了,或许就是这次,他把积压了这么多年的愤怒,终于一次性还给了自己。
顾容昊掐了一会儿,还是松开了手,胸口剧烈起伏不断,呼吸也乱得没有章法。他觉得他是恨她的,非常非常恨她,巴不得她赶紧离开自己的世界,彻底消失。
简竹一得到新鲜的空气,立时就蜷缩着身子侧向一边拼命地咳嗽。
他看着着她因为缺氧而憋得通红的小脸,又看着她因为蜷缩着身子而聚集在腰间的睡裙。那睡裙的下摆,是两条白皙粉嫩的长腿,总能在最亲密的时刻紧紧缠绕在他腰间。
她身上有一处地方,他知道有一处地方,总是能够紧紧裹吸住他,然后将他狠狠勒死。
顾容昊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紧紧咬住自己的牙,甚至都感觉到牙龈渗血的味道。
明明理智和尊严就要被人无情地践踏在脚底,可他该死的竟然还是发了疯般地想要她。
简竹咳嗽完了,扶着床沿自己下去,细白的长腿几乎落地的瞬间,膝盖上一阵温热,紧接着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突然将她抓住,用力推挤到对面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