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夫,我家儿媳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一定要保住我那未出世的孙儿呀。”说话的是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子,一身雍容的装扮,头上戴着贵重的首饰,五官端正,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个美人,不属于那种娇弱型的美女,董妙文猜想这位应该就是范将军的夫人王氏。
“萧大夫,我夫人的身子到底如何?您一定要救她的命呀。”看着那青年男子的脸,有八分长得像范大将军,只是面皮白些,身材魁梧,也有一种武者的气质,这应该就是范府的大公子了。
董妙文站在边上,但见这两人上前的第一句话,就对他们的想法略知一二。这王氏一上来就是要保住孙子,而这范大公子甚爱娇妻,第一句话而是如何救她的命,真是……。董妙文在边上摇了摇头。
“大少奶奶的病,老夫真是不敢断言,若是她还能把药喝进去。老夫倒也有几分把握,但如今大少奶奶汤药都进不去,此事只能另想办法了。”萧大夫也想救,但以温氏现在的情况,确实很难办。
“都怨您,要是早把萧大夫请来就好了,请什么劳什子的太医。还又叫什么锦仁堂的苟大夫,折腾来,折腾去的,起启还能吃饭喝药,如今变成……”范家大少爷一脸急道。埋怨母亲王氏。
“你这不孝子,居然说这话,大儿媳这一病,我第一时间去找了那个苟大夫,听说他是咱们京城里最大医馆的名医,他来看了之后,吃了几幅药也不见好,我又赶快拿着老爷的牌子递到太医院,把太医又请了来。那太医是给皇家看病的,我可是一心为了儿媳和她肚子里的孙子着想的,你这不孝子如今还来怨我?”王氏见儿子居然把这事算到自己身上,也气得怒斥他。
两人让屋里的气氛着实紧张起来。
“王夫人,如今老夫请来一位董大夫,请她来看看你家大少奶奶。如果有希望,就要请她为大少奶奶施针,也许还有一线希望”萧大夫见这两人吵个不停,就赶快把话插了进来。
“董大夫?”屋里正在争吵的这对母子异口同声道,抬头看着萧大夫身边的董妙文,就是一楞,刚才萧大夫进屋的时候,两人根本没注意到她,如今看她站在这里,就不住的打量起来,看完后,都觉得这年轻女子难道还有如此的本事?
王夫人还好,脸上怀疑的表情没有露出多少,只是不住的看着董妙文,思量刚才萧大夫的话。
“萧大夫,此今是人命关天,你不可开此玩笑,弄这样中看不中用的年轻女子来,也太看不起我们大将军府了。”范大公子是个武官,行事自然不够内敛,当即就质疑董妙文的能力。
这样明目张胆的让董妙文下不了台,范大公子还是真性情,一点也不给萧大夫面子,听完范大公子对自己的评价,董妙文内心翻了一个大白眼,暗道,你怎么知道我中看不中用了?真是太小看人了。
董妙文虽然听了他的话,心有不满,但也不好在脸上表现出来,用手捂着嘴轻咳了两下,然后淡淡地把眼光转向了别处,以示抗议!
“范大公子,你要如此说,老夫也就恼了。老夫行医多年,自然知道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马虎,我若没有一丝把握,怎会去请这位董大夫来此地帮着诊治,你不要以貌取人。”萧大夫一听范大公子如此出言粗鲁,此时也有些恼了。
这范大公子真是口无遮拦,董妙文是他昨日亲自去请的,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来的,这才一进门,就被范大公子如此奚落,这不是同样在指责他一样么,自然也有满起来。
“你这个不孝子,一边去,还想不想治好你媳妇的病了?”王氏在一旁出言喝道,范大公子一听母亲喝令,也就先闭上嘴闪在了一旁,但心里还是不忿地用眼睛瞥着这边,心里似乎还有话要讲,只是因为母亲喝止才憋着。
“萧大夫,莫要和我这个儿子生气了,和他爹一样的粗鲁。”王夫人说完,又瞪了一眼在边上生闷气的范大公子。
萧大夫还是被范大公子的话气到了,下巴上的胡子直抖动。
王夫人见萧大夫不说话,就侧身转向董妙文说道:“这位董大夫,我儿说话口无遮拦,还请董大夫莫要见怪才好。”
董妙文一听王夫人这话,马上转过身福了一礼:“将军夫人多礼了,小女今天来此,也是昨日受萧前辈的邀请,不知道是来大将军府里,贵公子如此说我,也是常理,只因他并不知道我底细,出言无状也是有的,我自然不会介意。”
董妙文虽然外表的年纪也就十七八岁,但在行医以来,一直严格要求自己,从来是克尽职守认认真真,今天反被人如此当然质疑。自然心里不高兴,就算是你是大将军府的公子,也不可能这样当面把人数落成这样吧,大不了我不看了。直接回家更省事。
此时的董妙文,倒没有了刚入大将军府的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反而被范大公子轻蔑之词激到了。内心升起傲然之气,挺直了身子显出一身傲骨。
王夫人听完董妙文这番话,神情不由一滞,重新打量起董妙文来,看她一身素绫百柳薄衫,鹅黄色的挑线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梳成了一个坠马髻。发髻间一只白玉簪插在头上,肌肤红润细白,唇红齿白,尤其是眼睛,乌黑晶莹透亮。此时眼神里还流露着几分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