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开玩笑的,瞧把睿王妃紧张的。”宋廉低声叹了口气,笑道:“其实睿王妃以为的那个可能会对睿王府造成威胁的东西根本不存在于世上,又怎么可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去?”
苏紫染一惊。
“宋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咱家什么意思,难道睿王妃到了此刻还不明白吗?”
见她仍是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宋廉摇了摇头,轻笑一声:“其实连咱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当初那件事被睿王妃知道以后,咱家确实想过要找些能够威胁到睿王府的东西,可后来虽然真的介入了那档子买卖,咱家却没有留下任何利益往来的证据。所以事到如今,哪怕是咱家本人,也没有能够威胁到睿王府的东西。”
虽然隐隐已经猜到了些,可是真的从宋廉嘴里说出来,苏紫染还是愕然得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紫染何德何能,得让宋公公如此照拂?”她拢着眉心,口中喃喃。
宋廉却是哈哈一笑:“或许是因为咱家这辈子总是被人瞧不起,难得碰上个不嫌弃咱家身有残疾的,所以莫名地就对睿王妃产生了一丝好感。”
听他这么一说,苏紫染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她怎么也没想+一+本~读+小说+.到,自己大婚之日的一个无意之举竟被人记了这么久,在她费心筹谋和这人较量的时候,这人却是因为这种原因而对她多有照拂。
世人都道宋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谁能想到,他要的也不过是简单却求而不得的尊重罢了。
“其实咱家在入宫之前也有个女儿,若是她还活着,大概也像睿王妃这般大了……”说到这里,宋廉的眼神忽而变得有些飘渺,带着浓浓的落寞哀愁,“只是咱家福薄,这辈子怕是无缘见到她了。”
“宋……”苏紫染突然住了嘴,扑通一声在两人相隔的栅栏边跪下,直直叩了一个响头:“若是宋公公不嫌弃的话,紫染愿意拜宋公公为义父。”
隐隐绰绰中,一栏之隔的身影狠狠一震。
天牢中突然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苦涩而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