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时穿的褂子最是复杂不过,里里外外足有三层,料子很是柔软舒适,但在缠绕上三四圈后,紧绷的燥热就替换了细滑的触感。好像爽肤水或洁面乳涂多了一般。
程晋州使劲的扭动着身子,在与两个丫头抗争的同时,不满的道:“娘,祭祖不过半天时间,有一件褂子就好了,何必再做另一套,而且平日里还不能穿。”
穿越至今,在称呼上他早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程母上下打量着儿子,时不时的用手拉扯两下,随口道:“万一你扯坏了,挂烂了怎么办,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出错,全族上下,还有来访的宾客,多少人看着呢。”
程晋州用继承自病秧子程的表情语气道:“这一件衣服不少钱吧,除了祭祖又不让穿,等我明年了,肯定要小了。”
“哦,学会节俭了。”程母先夸了他一句,旋即又道:“该花的钱是不能省的,今年咱们家,就你一个嫡子,总要万全才好。”
程晋州恍然,不禁摇头失笑。一件南湖长褂,不算手工,至少也要20两银子,两件40两银子就为了穿一个上午,这笔花费,可是一点都不低。若是按照粮食价格来算,少说也要1200美金,换成现代土地的产出值,还要再乘个三四倍。其花销与21世纪的明星们在奥斯卡颁奖晚会上的支出也相差无几了。
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他一个孩子的花销,程家一大族人,4个支脉,光是各家各房的嫡子嫡孙有几十上百口,全族下来,光是衣饰一项,就能用掉小半个镇子的税赋。
想着想着,程晋州很快又高兴起来,道:“那拔青的时候,就是我第一个了?”
所谓拔青,取祖宗祝福之意,有些类似抓周,是在祭祖结束后,筛选出部分宾客们赠送的礼物,并让孩子们去挑选一件。所不同的地方在于,参加拔青的孩子必须在8到15岁之间,他们已经到了能够分辨好坏的年纪,同时,拔青得到的礼物,也是不用交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