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疼啊!”小男孩儿终于踢够了十下,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惨嚎,然后抱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断腿,在地上不断抽搐。
大状元转身走了回来,像提小鸡一般抓住他脖子拎了起来,冷声道:“闭嘴。”
小男孩儿听到这话,声音戛然而止,只是眼泪还在不断的流,显然是疼到了极点。
而后大状元便招呼张清风离开,车已经等在了巷子口,是一辆奔驰。
街边吃饭的民工们,都是转头看着他们三人,眼里有几分同情的占了多数,却都不敢上来说什么。
随手把小男孩儿扔在后座,又扔给了他一条毛巾,说了句自己包扎一下,便把车子启动了起来。
“你杀了两个人,不会害怕么?”车走了一段,大状元突然开口问道。
张清风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工程还在进行,塔吊将钢筋高高吊起,每个人都有太多的苦难,或是为了自己,或是为了别人。
但是,从来都不能强加任何苦难在他人身上,这种人,该死。
“你只看到了我杀人,看到了我手上的鲜血,却没有看到,我救了许多人,十人,百人,千人。”张清风握着拳头,低声的说道。
诚然,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活着,就会让别人受尽折磨,痛苦难堪,杀了这种人,张清风不但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而感觉道心纯净,畅快无比。
大状元点点头,说道:“敢杀人就不错,至于其他,我也不懂,你能不能进了我们这里,我说了也不算,要等相爷开口才能做主。”
车渐渐从郊区开进了市里,小男孩儿已经疼晕过去了。
停下车的地方,是一个广场,隐约有唱戏的声音从广场另一边的建筑里传出来。
提起燕京,就不能不提天桥,“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在民国初年,真正形成为繁荣的平民市场,被视为老燕京平民社会的典型区域。正如著名学者齐如山在《天桥一览序》中所述:“天桥者,因北平下级民众会合憩息之所也。入其中,而北平之社会风俗,一斑可见。”
解放前,许多江湖艺人在天桥“撂地”,而所谓“撂地”就是在地上画个白圈儿,作为演出场子,行话“画锅”。锅是做饭用的,画了锅,有了个场子,艺人就有碗饭吃了。天桥市场的杂耍表演是一大特色,不但项目繁多,而且技艺高超。
大状元停了车,一把提起那小男孩儿,把胡乱裹在断腿上的毛巾打了个结,带着张清风穿过广场向着后面走去。
径直走入的,却不是天桥剧场,而是在旁边的一个小剧院,剧院内的布置还是民国时期的风格,一张张的红木桌子摆在台下,台子上唱的是一出四郎探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