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菱,是比那套首饰还要重要的人……瑜柳珍莲和她的女儿如果想让自己的项上人头安稳,就最好不要去打她的主意。
不过这样的话,瑜颜墨是不会说出来的。
其实,心里也隐隐希望他们去动……不这样的话,他要找什么借口和机会除掉她们呢?反正世间的人都知道,他瑜颜墨发怒的时候没有理智,杀人饮血也是正常。他是个稍有人违反就会勃然大怒然后不顾后果发泄,膨胀到不可一世的男人。
可是……
真是笑话!一个会被任何小事触怒就失去理智的男人,有本事从五岁开始就掌控一个庞大的商业集团吗?
所有的行为,黑洞洞的枪口,明晃晃的武士刀,从不说第二遍的命令……不过是一种确立霸主地位的手腕而已。
如果遇到任何事就不顾一切冲动,他不知道早被那些明里暗里的敌人斩下过多少次头颅了。
“没有女伴的话,你就要照顾好兰欣哦。”瑜柳珍莲是不会多问什么的,这个女人老辣、城府颇深,且十分了解自己的继子。
前两天狄夜从顶层下来,她已经知道来客是谁了。
那个熊包儿子,一回来就兴奋不已,把上楼后所有的事情都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她。于是,她不仅知道了,瑜颜墨带回来的女人,正是当初来瑜家找他的女孩;还知道,她居然在厘金做过台?
呵呵,这继子还真是爱她爱得不可自拔呢,居然连那种地方的女人也毫不芥蒂的带回来了。
不过,从瑜狄夜的话和瑜颜墨今天的表现而言,她还是比较确定,瑜颜墨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曾经来找过他,而她们还那样对待过她。
真奇怪,按理说,她应该会抓紧时机诉苦,告状和报复才对呀。
为什么她会一声不吭呢?
难道说,瑜柳珍莲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瑜颜墨,她其实是不爱他的?哼,真没想到,她脸上显现出一个不太明显的、讥讽的笑容,你瑜颜墨居然也会有得不到的女人。
这样的话,倒是给了她一个机会……给她,收服或者除掉这个继子的机会。
有他稳坐ken的一把手交椅,她始终觉得自己头上悬了一顶达摩克利斯之剑。他过去和现在没什么动作,不代表他将来不会有。这个家族,始终还是要自己的亲生儿子掌握才是硬道理。
狄夜不成器,没关系,有她和优秀的智囊团,还有什么不能办成的事。他只需要当个傀儡就可以了。
瑜柳珍莲这样想着,走到了瑜兰欣的身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紫色的礼服太老气了,你不太压得住,粉色显得不够稳重,依我看,还是米色这套,设计又比较活泼,颜色也很衬你的肤色。颜墨,你说呢?”
瑜颜墨嘴角有个淡淡的笑,不知是在赞同还是讽刺。
“我也赞同阿姨的说法。”
瑜柳珍莲便唤着自己的女儿:“那快去换上吧,让设计师给你做配套的首饰和发型。”
她走过去,坐到了瑜颜墨的身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上楼:“兰欣今年也21岁了,你有合适的朋友,配得上她的么?”
这种试探性的话,瑜颜墨是不会明确接招的。他把玩着手机:“兰欣有这个意思吗?”
瑜柳珍莲笑着:“她还是小孩子心性呢,眼里只有你这个哥哥。我就是愁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开窍,会喜欢上别的男孩子呢。”
“那等她有这个意思的时候再说吧。”瑜颜墨只盯着手机屏幕。
瑜柳珍莲便知道再问多少也是这句话了。
哼,她往一旁的软枕上靠了靠,和瑜颜墨为敌,想来想去都是下下策。
如果瑜颜墨肯和兰欣结婚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结局了。她也不在乎他在外面还有什么其他女人,只要兰欣可以坐稳瑜家新女主人的位置,她自然也就高枕无忧了。
“兰欣说那天你带了个女孩儿回来。”等瑜兰欣下来的时间毕竟是很长的,瑜柳珍莲又看似聊家常似的开口。
权当无视的沉默,没有回答。
“她还在这里吗?”她又问。
依旧没有回答。
“什么时候你也让她下来和家里人吃个饭呀,老是把人家女孩子一个人关在上面,这算什么事?”瑜柳珍莲自说自话着,“颜墨,不是我说你,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霸道了一点。人家女孩子也是人,你总要给别人一点自由,否则的话,她就算表面顺从你,心里也还是会有一点抵触的哦。”
瑜颜墨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个还算温和的浅笑:“谢谢阿姨的教导。”
瑜柳珍莲讪讪一笑,一时间竟被他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说这种话,表面看似有礼貌且恭敬,实际上暗藏着一句“你给我闭嘴”的潜台词。瑜柳珍莲不傻,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滔滔不绝,什么时候该一言不发。
瑜颜墨重又看向手机,那里面居然有上百条的垃圾短信。
发短信的人,名字叫柳清叶。
这厮还被关在看守所,所幸有通话自由,故而把所有时间都打发来给他发短信咒骂。瑜颜墨一条条的翻着,删着,居然还觉得应该感谢柳清叶让他这会儿有事可干。
他当然知道瑜柳珍莲那些话里是什么意思,他会顺着她的话去答吗?她想听的答案,不想听的答案,他统统不会说。就让她自己暗自纠结去好了。
“我上去一下,过会儿我和阿姨兰欣坐同一辆车吧,狄夜让他开自己的车,让管家安排一下开路和押尾的车。”他抛下这一句,往有他私人电梯的旁厅走去。
悦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顶层的书房里……画画。
瑜颜墨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她居然一心埋头挥笔,浑然不知。
瑜颜墨看向她唰唰作画的纸,一看就囧在原地。这姑娘居然……在画猪?再一看,每只猪的头上都写着同一个名字。
瑜言莫?
“你把我名字写错了。”冷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悦菱抬头,条件反射地把手中的纸一揉。
瑜颜墨的脸色更黑了:“你在我的文件背面画画?”
“啊?”悦菱听言,又把纸铺开,翻了个转,歪着脑袋,一字一顿地念着,“……城北两百亩商业地购买协议。”
“什么?”瑜颜墨一步上前,从她的手里抢过那团废纸,当看清这确属购地合同的时候,杀死她的眼神都有了。
他一把拉开旁边书柜的一个抽屉,几乎用吼的:“这里全都是没用过的白纸,为什么要拿重要合同画!”
悦菱要吓哭了,呜咽着往一旁躲着:“人家……想节约用纸。”
“我还想节约用你呢!”瑜颜墨一掌把满桌背面画得鬼一样的合同页掀得漫天飞舞。
安静,整个顶层出奇的安静。
悦菱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瑜颜墨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平静了一些:“说吧,你要怎么赎罪?”
悦菱不说话,把头埋得低低的,低低呜了一声。
半晌,一页纸从头顶飘落,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同样轻飘飘地命令:“把这个签了。”
悦菱拿起来一看:“欠——条——?欠债人:悦菱,债权所有人:瑜颜墨……咦,你是这个颜墨啊?”
瑜颜墨额头上青筋暴起:“你以为呢?”
“喂,”悦菱把纸条一扔,“这不公平啊。为什么我要欠你的债啊?而且我就画猪而已,它们只是和你的名字同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画的是你?你很想当猪吗?”
哼,瑜颜墨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和他玩文字游戏,她还太嫩了一点。
他走过来,也不管悦菱躲无可躲,就对着她蹲下,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那么悦菱小姐,我们来算一笔账呢?你每天吃我这里,住我这里,这笔钱我还没算呢。”
悦菱瞪了瞪眼:“那我马上走,再不吃你一粒米,行了吧?”说着就作势想溜。
瑜颜墨早按住了她,眼神从她的脖子一路下滑,似乎要探入她的领口,见悦菱忙着拉衣领,不由得坏坏一笑:“你穿的睡衣,也是我的。不想欠债的话,就一起脱了吧。”
说着,双手已经撘在了悦菱的肩上,拉住光滑的衣料就往下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