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被活捉,李靖心里很是开心,面上装的很淡定,只是时不时会咧嘴笑一笑。
文官坐在一旁正奋笔疾书,纸张上面是要送给那李二的捷报,里面记录了近日来所有详细的情况,自从大军踏足这片草原之后,他们便都期待着这一天的来临,赢了,终于赢了,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似乎深深的沉浸在这种喜悦之中,就连握笔的手都难以掌控。
李靖没有提到关于众人驻扎留宿的事情,更没有责怪的意思,这位大佬只是在可惜他们没有杀死那些牧民,突厥在进攻大唐的时候从来不会手下留情,惨烈的场景至今还印在他的脑海里面,他不想留有后患,敌人既然能够做到狠辣二字,他们一样可以,哪怕是屠掉整个草原上的所有人,都是应该的。
苏云不敢苟同,只因为他们是人,不是畜生。
不是每个敌人都该死,也不是每个敌人都该活着。
大军在彻底欢呼,整个营地内都是一群狼嚎般的声音,苦尽甘来的滋味暖入心窝,胜利的消息就像是化做了神奇的药剂在治愈着每个人身上所留下来的创伤,眼下的这些士兵并不清楚一场战争的意义有多重,有多深,他们只是明白一些纯碎的结果,比如日后不用再豁出性命与人厮杀,夜里可以安稳的睡一个好觉,然后拿着功勋去告慰那些死去的兄弟朋友,是种简单不过的开心。
苏云几个人也在庆祝行列之中,他们的方式有些特别,空旷雪地上飞起数个硕大的雪球在来来回回,扔的都很有力道,砸在脸上的时候很疼,与其说是庆祝,不如说他们在宣泄,手中的雪球里面包含了很多种情绪,每一次的脱手,心情都会跟着如释重负,将肮脏的记忆慢慢从心灵上面涤荡下去,人才会活的快乐。
北方突然驶来了一行车队,几十个辅兵跟在两侧,在洁净的白云下悠悠朝他们前行而来。
每辆马车的上面都蒙着一层黑色的大布片子,很是神秘,四四方方鼓得很高,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车轮在雪地上压得很深。
程处默眼睛最尖,将脸上的雪擦干净,才说那些是从突厥王庭搜刮来的东西,里面都是宝贝
苏云闻言顿时就来了兴趣,不知道是何时养成的毛病,听到宝贝二字的时候心里面就会有种莫名的兴趣产生,迫使他忍不住的想要上前去看看,几人在追击颉利的过程中可是什么都没有捞到,对方就是一个秃没毛的公鸡在胡乱的跑,但李靖他们不同啊,城池攻下了一座又一座,对方怎么说也是个大可汗的身份,按理说应该是是突厥之中最富有的人了,好东西还能少了?
大头兵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他的这个要求,说是将军吩咐他要好好的看管,不许任何人触碰,他们几人也不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