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宴抿了抿唇。
“你是说,小攸是无祠,他在骗我?”
“虽然我不明白小攸是谁,但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我缘何要相信你说的话?你有何证据?”
红衣少女道:“你知道这块玉佩吗?这是你收无祠为徒后,无祠才有的,我想,这应该是您给他的。这块玉佩,恰是证据。”
权宴手指不由摩挲玉佩,忽然发现背面凹凸不平,于是转个面儿,发现这上面有一个字。
权。
霎时,他眼前闪过许多画面,脑中也出现了许多声音。
“我等你回来。”
“骗了你的人不需要对他手下留情,因为他骗你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你迟早有一天,会为你的心软而付出代价。”
“不过我得是个例外哦。”
“为何?”
“因为……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不……不要,陆澄,你要走,带着我一起好不好?我会听话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那块玉佩上……我学过了,那是‘权’字对不对?”
“嗯。”
“我姓权,名宴,字乔阳。”
“乔阳……”
“乔阳——”
“我跟你走,你放过他吧。”
“为什么?”
“他只是个孩子。”
“只是因为这个么?”
“好啊。你跟我走,并答应我,这辈子,你永远都不会再逃开我,我就答应,放过他。”
倏地一声清响,玉佩摔在地上,裂开了。
红衣少女一惊,诧异地看着权宴。
只见权宴眉眼冰冷,仿佛覆上了冰霜,寒凉薄情。
难怪,难怪他无论怎么做,怎么保证,程攸仍不相信他,原来,是因为心里有鬼。
权宴深吸一口气:“叶娇娇。”
“我是。”
“你刚刚,是在和和悯传递消息?”
“……是。”
权宴低眸,看了一眼分裂的玉佩,但真的,仅仅只是一眼便又抬起了眸子,寒声道:“顾千曦被关在哪里?”
“我只知道是在地牢,可我不知道地牢在哪里。”叶娇娇道:“是我盗走了传承,和悯和徐斌很快就会赶来,您……”
怎么办?
权宴挑唇,冷冷道:“我知道地牢在哪儿,我带你去。”
这次,玉佩已碎,他就不信,程攸还能在耍花样。
他绝对不要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卑劣无耻之徒。
叶娇娇怔愣了下,旋即躬身答复:“是。”
叶娇娇余光忽然瞥到桌上已经空了的碗,疑惑:“这是……”
权宴走过去:“我嗅觉味觉已消,不知这是何种药材,你可懂岐黄之术?”
叶娇娇答:“略懂一二。”
“来看看吧。”
“是。”
只见叶娇娇伸出食指,沾了点放在口中,片刻,脸色霎变:“这是……”
“说。”权宴沉声喝道。
他非得知道,程攸究竟做过多少他不知道的混账事。
“这里面有蚀心草的成分,像您这样失去了记忆的人,食用了蚀心草,恢复的可能性会变小,食用的时间越太长,就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了,”
叶娇娇顿了顿,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碎玉。
她不明白,不过是一块玉佩,如何能叫蚀心草一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叫权宴这么轻易的就恢复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