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腰间拍着的手僵了僵,尔后,他只是轻掩了她的头,“睡罢。”
谢慧齐闭着眼睛,听着他咚咚作响的心跳声,她说话的声音没变,只是眼泪在眼眶里已是留不住,慢慢地滑过了眼畔,落在了耳朵里,湿润滚烫的水迹落入耳里让人无端地难受得无法忍耐了起来,“她想见我,见我们,但我说了不。”
等了一夜,终等于了她的话,齐君昀早前也大概猜着了是什么事了,他以为他就是听了,也还是能安慰她几句的,或者还要暴跳如雷训斥她几句,但她终于开了口,他胸口也疼得喘不过气来。
她流过他脸上的眼泪更是烫伤了脸,许才他才道,“嗯,不见。”
她在他脸旁别过了脸,把头埋在了枕头里,齐君昀附过身去,把头趴在了她的脸边紧紧挨着她的脸,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一语不发。
不能见,不可能见的,不管她有多想。
第二日早上,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陪他早起,齐君昀一醒来就是摸她的额头,朝端水进来的奴婢摇了头,让她们去请大夫,他则披好衣裳靠在床边,在被子下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脸不语。
她今日怕是起不来了,而他什么也不想做,就只想这么靠着。
言令很快就过来了。
老夫人身体这一年来都很好,他除了把平安脉,都没探进老夫人的手,一早一得请,他是一步都没停就赶了过来。
老夫人发了低烧,言令把了好几次,确定了就压低着声音道,“吃两剂药再看,依老奴看,顶多一两日就好了。”
齐君昀颔首,“你去煎药。”
“是,老奴这就去。”
齐望在言令跑着过来时也是进了门来,这时等言令一退下,他靠近父母,朝父亲低声道,“阿父……”
他等了一会,见父亲看着人不说话,他又低低地叫了一声,“阿父。”
齐君昀本来一直在看着昏睡不醒的老妻,听到他再三的叫声,他才回过头来,淡淡道,“真想让你娘就这么睡到她想醒为止。”
哪怕不醒也好。
省得她醒过来,还得为他继续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