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大夫跟谷展铧的女婿将跟着她进宫。
谷展铧临走前慈爱地看着外甥女,看了她好几眼,小声地跟她道,“舅父再求你个事,若是出事了,你一并带着余谷走可好?”
谢慧齐笑着点了点头。
“好孩子。”
谷展铧一走,国公夫人也带着国公府挑的十个丫鬟和两个大夫进了宫去。
国公夫人自这一进宫,就没什么消息了。
谢慧齐在当晚就把大郎二郎叫来,让大郎带了三十名国公府家兵前去谷府——现在舅父家连唯一的壮丁也去了皇宫,他们需要人护着那家老的小的。
二郎则要天天守着老祖宗和二夫人。
“别让老祖宗伯娘二婶她们白疼咱们一场,知道吗?”谢慧齐跟二郎说的时候甚是认真。
谢晋庆已经不再是河西那个只会哭着总是问他阿姐为什么的小孩了,听了当下就点头,“我知道呢,阿姐你放心,她们出不了什么事。”
就是他出事了,他都不会让她们出事的。
他也会保护她们的,也该轮到他来保护她们了。
国公府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得由谢慧齐一个人来当这个家了。
老太君病得甚重,每日昏昏沉沉,偶尔说话,念的都是老国公爷和齐皇后的闺名——这两个人,一个天天挂在她的嘴上,一个她从来不提,就是国公府的人也从来不敢提一声。
谢慧齐在守夜时,听到老太君哭着齐皇后的闺名说对不住时,她这才明白为何这个府里对齐皇后这个人从来都只字不提,就好像齐皇后死了就死了,国公府的没一个人记得一般……
原来不是不提,只是这个府里的老太君提起她的时候,都只在睡梦里提。
大年过年那天,齐二夫人从床上起来了,操持起了国公府的内务,但这夜因老太君的不能起身,国公府的团年饭是在老太君的病房里用的。
初一那天,国公府的门生都上了门来,但因长公子的不在,管事的只能在前堂招待了他们……
但初三开始,国公府嫁出去的姑娘们纷纷回府,回来给老太君请安,国公府因此热闹了几天,老太君也强打起了精神起床,等到国公府家臣们的夫人来给她请安,她也是能坐一会了。